第99部分 (第1/4页)
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的昕王妃跪在灵前,为夫君守灵。
见到皇上,原本就跪着的她并没有起身再跪,而是恭敬地俯身叩首。
“弟妹毋须多礼!”贝凌云淡然说道,尽了应有的礼数。
旋即,他来到了棺椁前。
棺材是敞开的,——出殡仪式没有举行之前,是不盖棺盖的。
蒙着裹尸布的贝御风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毫无声息。
贝凌云站了一刻,便伸出手去,揭开了尸首头上的裹尸布。
一张已经开始变成浅灰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端详了片刻,男人伸出手,在灰色的脸上抚了抚,一阵沁入心骨的冰凉让他不由得想要打冷颤。
可他没有马上收回手指,而是把指头挪在了贝御风的脖子上。
那里,有颈部动脉。
一旦人死,那里就不会有跳动。
换言之,如果颈部动脉还在跳,就说明他是装死。
手指放了好一会,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跳动,贝凌云这才拿开了指头。
“老四,你怎么就死了呢?”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是忧伤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这时候,苏正和徐盛赶到,一前一后走进了灵堂。
“老四,你走得这么早,让哥哥如何是好啊”贝凌云忽然嚎啕大哭,样子哀伤极了。
徐盛赶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皇上,昕王爷已然往生,您千万不要太伤心了,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适时解劝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男人扭头望着苏正,“你说,朕的四弟怎么会这样?不是只盲了眼睛吗?怎么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苏正听了,“扑通”跪下,“皇上,王爷已然去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朕的四弟啊——”贝凌云再度呼天抢地,甚至比跪在灵前的遗孀还要悲伤。
徐盛心知主子在做戏,不过这戏做得有点过了。
他知道,皇上是在表达一种释怀之情呢!
原本把昕王爷派到皇陵去守孝,为的就是困死他。
如今可好了,昕王爷竟然暴毙,也省得主子一直把这个人当作心腹大患了。
贝凌云又哭了一阵儿,最后被徐盛扶着,去了灵堂旁边的屋子歇息。
苏正跟随着,伺候皇上在软榻上歇了,又转到灵堂那边去忙碌。
“皇上,您可得注意身子啊”徐盛递上干净的锦帕,轻声说道。
男人扯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笑一声,“朕为他哭一哭,也是应该的。算是报他曾经救朕一命的恩情吧!”
“皇上终究狠不下心来”老太监在为主子脸上贴金,还有什么是他狠不下心去做的吗?
“不管如何,他终究是真的死了”抬起手,手指之间互相摩挲着,回忆着触摸到尸体脸颊时的感受。
“那就好”太监瞄了一眼敞开的门口,“皇上安心歇息吧!待会我们得回宫去了,总不能在死人身边待太久!”
男人嗤笑着点头,“好。走的时候告诉苏正一声,厚葬昕王爷,费用由国库出。”
徐盛一愣,旋即挑起了大拇指,“皇上这么做,可谓一举两得啊!”
“哦?”贝凌云挑着眉毛,“怎么讲?”
“一则,让天下百姓尽知皇上对胞弟的爱护,竟然不惜拨取库银为其发丧;二则嘛,人们自然会暗地里引论,说这昕王爷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建树,死后竟然还挥霍了国库”
“哈哈哈!”一国之君豪放地笑了三声,转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不停地指点着太监,意思大概是说,他真狡诈。
隔壁的灵堂,苏正在给长明灯添灯油。
乔若惜呆呆地跪在灵前,不停地把纸钱往火盆里续着。
“昕王妃,您别太伤心了,毕竟,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苏正看着女人哭得好像烂桃一样的双眼,心生不忍。
女人不言语,顾自烧着纸钱,嘴里碎碎念叨,“现在好了,你逃到了我追不到的地方你就那么想逃离我身边吗?”
“王妃”苏正叫了一声,到了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徐盛过来告知,皇上身子不舒服,要回宫里去了。
管家便赶忙出去相送。
领了“厚葬”的旨意之后,复又回来。
“王妃,您歇一会吧,还要熬两天呢,要是您现在就熬倒了,明后天怎么办?出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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