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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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学习,哪比得上从前在山上时与师兄日夜相处,跟着他读书习武好?

两人虽然想法不同,但是不为此地豪奢建筑所动的神情却是一模一样,引得院里一名博士隔着门口幻阵赞叹道:“这对兄弟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般年少就有了武士修为。天份高不说,心性竟也不错,见到太学院时竟也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好的苗子,若是能收做个亲传弟子该多好!看他们的衣服都不是京里式样,应当是刚刚入京、想要考入太学院的世家子弟,那么肯定也愿意拜在他这个太学博士门下吧?念头一起,他索性撂下手头的事不管,通过门口幻境走到任卿身旁,十分和蔼地笑了笑:“你们二人是哪里来的武士,怎么呆立在太学院门外?”

他的神情温文儒雅、气质卓然,没显露出半点儿诱拐良家子的猥琐模样,然而任卿看到他之后,那点被太学院新风貌震惊的感觉顿时消失,心里真真正正淡定了下来——地方虽然变了,太学博士却还是那几个熟人。

眼前之人名叫崔远,在他上辈子曾任太学仆射,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现在他应当才过花甲,还在做着五经博士之一。

当然,这人对比前世也有些变化。因为习武的缘故,此世中人寿数都比前世长了不少,外貌也显得更年轻,六十余岁的老翁看起来还像而立之年。若不是这位崔博士右眼下一溜垂着生了三颗泪水般的黑痣,五官轮廓大体也没变,他还真不敢这么肯定。

任卿认出他来,态度就更从容了些,拱手答道:“弟子任卿,与师弟徐绍庭都是关山武学院郑大宗师的真传弟子,今日是来太学院报道,并带师弟来长长见识的。”

好学生怎么都有主了!崔远不由得暗暗叹息,因为见了这两个好学生而燃起的激动火苗像是被水泼了,顿时只剩一堆不冷不热的余烬,说起话来都不那么端着了:“你们来得太早了,太学入学测试要到明年三月才正式开始,过了初试的学生只能在驿馆等着,不能随意出入太学。”

任卿从储物玉佩里掏出令牌,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沉稳地分辩了一句:“弟子接了旨意,可以提前进入太学熟悉环境。”

他手里那枚令牌和徐绍庭的完全不同,玉料选的是昆仑灵玉,上头刻了能与太学院幻阵气息交融的阵符,正是太学院正式学生用的令牌。崔远交游广阔、消息灵通,自然也知道这份旨意背后的缘由,接过令牌看了一回,打量他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暧昧:“小郎是便荥阳任城主的长子?”

“正是。”任卿略一点头,任由他打量着,不卑不亢地问道:“还请博士教我等如何用这令牌。”

对着这样神仪清湛的少年,崔远许多打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维持着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把令牌放在任卿手中,指点他将真气输入令牌中,然后把令牌贴向大门。令牌上的气息与大门处的幻阵交汇,原本看起来像是厚实铁门的地方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半月型通道,露出太学内部的真正面目。

任卿向他道过谢,就携着师弟并肩踏进门内。

门内与门外,完全是两个天地。从外头看来,太学是一片精致宏大的学舍,而真正进到这里面来,却发现之前看到的亭台楼阁皆是幻象,太学不在宫城里、不在闹市间,而在一片比关山更峻丽清幽的山水之中。

周围天地一片青碧,远处有几座高拔入云的孤峰,峰顶和山腰间隐约可见几处高大的朱漆建筑。大片白云横贯山腰,在空中结成一片云海,其下隐隐露出几个骑鹤飞行的潇洒身影,无论是向前还是左右望去,都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壮阔山河,哪里还有半分长安的影子。

唯有他们身后像是有道琉璃屏风,将这个世界与外头人流喧嚷的朱雀大街完全隔开,虽能影影绰绰地看到街上的景像,却是无法听到任何声音。崔远就从那片无形的墙壁中穿了过来,温文含笑着说道:“这片小秘境才是真正的太学,外面那片馆阁都是幻像,吃惊了么?”

还没有任家的小灵境大。

这种带着嫌弃意味的话语虽然没真正说出口,他们两人过于淡定的神情就已经表达出一切了。崔远自我调节的能力相当强,轻咳了一声,就浑若无事地走上前说道:“我带你们去中枢阁登记身份,即日起你就能在弟子馆住下,而你师弟么若要留下,就只能以随从的身份与你同居一室,或者留在外头等着复试。但住下来也不能进入学堂听博士们讲课,不能进入藏书阁、不能在太学里随意走动。留与不留,你们自行选择。”

“我留下来照顾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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