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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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此父,焉有此子。徐绍庭看着地上飘落的玉屑,对岳父大人的崇敬又上了一层新台阶。

事实上,岳父大人的战斗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得仙帝宣召,进了玉京之后,任凝就奉上奏表,把爱子和世侄夸成了为保护仙朝安定不惜牺牲自己,和两头恶龙斗智斗勇大半年,甚至宁可废了十几年修为,将以身饲魔,引来天劫才逼得妖龙离开九州世界的英雄。

那几片龙鳞和明珠被搬上朝堂之后,他就一手提着一块,直接扔到了弹劾任卿的御史脸上。然后又将任卿和徐绍庭的纽印当场送还,充份显示了任家不慕权势、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慨,转身便迈出了太和殿。

那潇洒出尘的姿态、飘然若仙的衣袂、大宗师的强悍实力、直接把龙鳞往人脸上扔的强硬态度,无不让那些世家公子出身的官员既惊且羡,恨不得自己也能修炼出这么放达疏朗的气度来。那些弹劾过任卿的清流和寒门出身的官员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长得好看、出身高点,就能这么欺负人吗?简直是太过放肆无礼,简直是不把仙帝放在眼里!

这样狂悖的逆臣,就该抓回来入罪!

众人心里都有这样的念头,但也只能想想,没法付诸实践。一来是任凝扔的那两块鳞片当时是御史们索要在先,只是任凝给时稍稍力道大了些;二来任家是两个宗师同来的,朝中和他们家无亲无故的官员都不够挨打的;第三条却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仙帝不肯治他的罪。

“任先生是因为忠于职守,要调查河洛秘境之事才会险些被妖龙夺舍,以致神魂不稳,无法再任官职。朕当日没能信他到底,现在又怎么能为了他父亲一时伤心激动,就拿捏罪名,冷了忠义之人的心呢?此事不必再提,散朝吧。”

白澄倦怠地挥了挥袖子,一早积蓄的精力似乎都随着任凝这一转身散尽了,再也不想看阶下脸色各异的朝臣。可在宫内游玩时,也不时会遇到正在扑蝶的、弹琴的、跳舞的、吟诗的妃嫔,一点清净时光也不肯留给他。

白澄索性躲到了书房里,拿着奏表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连晚膳都是在书房里传的。直到月上三竿,周围只见风声月色,他那口浊气才吐出来,重新翻出任凝那份慷慨激昂,文字几乎要破纸而出的奏表,喃喃自语:“任先生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朕本以为他只是歇几年就会回来他也离开朕了,难不成朕当真是留不住一个亲友”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白澄正自慨叹,耳边忽地传来一道低沉幽微的声音,几如响在他耳中,吓得他心中发颤。随着那声音响起,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条风流身影,从从容容地绕到他面前,在烛光映照之下,露出俊美妖异的笑颜:“凡今之人,莫如兄弟。阿弟竟想着外臣以至中夜难眠,却把为兄我忘在了脑后吗?”

第79章 修改完毕

“皇、皇白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澄结结巴巴地问;与其说是惊恐;不如说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呼唤这个兄长;所以才会连话也说不利落。而他兄长却没有这样的顾忌;笑吟吟地走到桌前拨弄着烛火;手里的小铜剪在灯下盈盈闪光;与那双玉琢般的手交相辉映;光彩流丽。

白明月之所以能进玉京;当然不是罗严他们的手段;那两人一个劝他装作某个官员的仆从混进京;另一个干脆就要直接打上天来,都是些没用的主意。这次他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宫中而不触动玉京之外的禁制,靠的是从皇陵中带出来的那枚玉蝉。

无论过多少年;这座法宝似的空中城池也能辨认出白衍的气息;并将他吸收了他真气的白明月也视作主人,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道隐秘入口。他进来的地方就在仙城底部,殿中有秘道直通乾清宫,还有仙人手笔的传送阵法,正是高祖为后世子孙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

这岂非是天命注定,要让他坐拥玉京,得到这片江山?

白明月轻轻扬眉,将压抑不住的欢喜化成了一声叹息:“我来看看你难道不成么?我是你亲生兄长,知道弟弟过得不顺心,当然要来安慰两句。《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管之前你我有什么矛盾误会,旁人给你气受,我总得回来替你撑腰。”

白澄紧张得脸色涨红,却又不愿叫内侍宫人进来,宁可孤身一人面对武功高强又不知来意如何的兄长。他紧紧握着腰间玉佩,里头也装了许多防身法器,甚至历代先帝留下的灵器,手指按在上面时,他就能鼓起几分勇气,看着烛火映照下越发俊美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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