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机旁边。不过这次我不是拨电话,而是直接把电话机给砸了。高老头非但没指责我,反而对我的行为进行了鼓励,还说小菜你想砸就砸吧,我晚上再到楼下去换一个上来。换不算偷!高老头说完强调了这个。

最后的课程很快就要结束了,考试迫在眉急。好在大学里最后两门课老师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每门点了七八十分的必考题,我们在欢呼这两位老师觉悟是如何如何高的同时,也还对没把答案一起给我们耿耿于怀。人本来就不容易满足,更何况我们是年轻人。虽然根本就没心思去背那些东西,可是也不得不背。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就越想念信海欣的好来。要是有她在,我该省多少事啊。她很讲义气的,打了包票就一定会做到,即使自己不及格,也一定要帮我及格的那种,侠女风范。

考场上,信海欣没有出现。我拿着试卷发了好一阵子呆,我想,也许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盛可以坐在我的左上角,自己做完后,隔那么会又把试卷掀起一角,再小心地回过头来,意思是叫我快抄。她以为我在抄,其实我什么也没抄,甚至都很少把头抬起。我只是胡乱地写了一通,不管对错,写满就好,然后比她还早就交了卷。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校园里逛了很久。去了九教前面的那个小亭子,在那里,信海欣曾经把头埋进我怀里,可是我却那么无聊地问她是不是要吃奶。我还沿着校门口那条路走出很远,她回去的那天晚上,我们就是从这条路出去的,更早之前,也就是我得知爸妈其实知道蔡小财已经不在人世的那天,也是在这条路上,信海欣拼命地追我。

夜渐渐深起来的时候,我坐在了国旗杆下面那个大理石台阶上。我想起了那么多的事,都是那么叫人留念的。我把轻轻捏起来的两个拳头放在眼前,左手代表信海欣,右手代表我自己,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都是一些我所记得的,跟信海欣的对话。信海欣说话的时候,我会把左手抬得高一点,轮到我,就把左手放低,改为抬高右手。黑夜里,我像个白痴,自说自话。

左手和右手,说了很久,开始,身后还有人走过的脚步声和说笑声,到最后,整个校园似乎都只剩下我的喃喃自语。应该是凌晨了,我哥生日的那个凌晨,信海欣就是陪着我,用被子裹着我,整整一夜。那天夜里,我说过我喜欢她,说过要她给我生崽崽。可是后来她问起我,我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其实我是知道的,直到现在,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很想告诉她,我什么都记得,并且算数。

右手说:“你累了吗?”

左手说:“好像有点了哦。”

右手说:“那我们睡一会吧?”

左手说:“好啊。”

右手说:“我抱着你?”

左手说:“嗯!”

我把右手张开,握住左手的拳头。右手是蔡小菜,左手是信海欣,右手抱着左手,在这个蔓延着无边凉意的深夜,蔡小菜抱着信海欣,抬头已满脸是泪。我的自语自言开始变得哽咽,就得难以为继也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要高老头告诉我,是她害死了我哥!在此之前,我也有过怀疑和猜测,很想知道白玲玲是不是也收到过两本日记本。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白玲玲在给高老头的那个电话里,就提到了日记本的事。只是她收到的那两本日记本,不是崭新的,而是旧的,里面满满当当写着蔡小财的故事和心情。白玲玲所收到的包裹,是寄到老家,再由家人转过来的。这说明这个事情是蔡小财生前已经安排妥当,因为一年之后的今天,白玲玲肯定已经毕业,再寄到学校不可能收得到。

按照以前我和信海欣一起作的一些推断,应该是我哥在死之前把真相交给了某个我们所不熟识的人,然后又委托那个人在一年之后对真相进行一场孩童式的赌博:复制三份假真相,再与他所写的两本日记混在一块,包装好之后再写邮寄地址。

当然这只是一些猜想而已,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已经没人能说清。我比较了解我哥,他是时常会有一些单纯而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死前所做的安排真像我猜想的这样,那么我会心痛,心痛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处心积虑。他害怕把真相告诉所有人,却又不想对每个人都隐瞒,于是弄出这么个幼稚的办法。

我越想越觉得像在摸奖。如果我中了,算是他对我的一个交待,从小我就喜欢较真,啥事都喜欢弄个水落石出才心甘,这个我哥他是知道的;如果我爸妈中了,可是说以另一种形式上的认罪;而对于白玲玲,倘若真像她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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