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永昌侯乃是流爵,降等袭爵,侯爷的爹是国公,到他手就剩侯爵了,到自己儿子手里只是个一等将军了。老国公战功赫赫,结果养了侯爷这么个败家子,读书不行,去军中挂职,结果吃空饷被人告了一状,除了官职,如今只是个说出去好听的侯爷,没实际官职,这么下去,侯府衰败指日可待。

就这样,还偏爱打肿脸充胖子,聘了教过王爷的徐先生给小儿子做老师,又四处游乐,家产差不多要败净了。每每想到这里,韩氏就恨,丈夫这个自私的人,只重自己享乐,怕是等他自己一蹬腿,一文钱都不给儿孙剩。

陈氏捂着脸,含泪道:“夫人您教训的是,奴太笨了。”

“如今这个家能指望的就是老四了,可他是个油盐不进的。瞧他那模样,他爹死了都不带掉泪的,唉,虽然也不能怪他。”韩氏想了想:“莫不是那姓云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你哪天派人领来给我瞧瞧,老四肯帮她,她身上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陈氏赶忙又笑了:“是,夫人,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

季文烨答应映桥放人,说话算数。映桥在回侯府的必经之路上等人,晌午光景,就见老爹叉着袖子,缩着脖子从路口走了过来,映桥喜的热泪盈眶,赶紧跑过去:“爹——”

云成源猛地见眼前多了一个人,惊魂不定的后退了一步,见是女儿,才鼻子一酸,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映桥见老爹胳膊腿都是全的,五官也没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扶着父亲道:“我在等您回家,您没事就好,咱们快走吧。”

云成源莫名其妙的被关了进去,又莫名其妙的被放了出来,一头的雾水:“去哪儿?”

“当然是回住的地方了,您受惊了,咱们回去好好吃一顿。”

云成源恍惚的点头:“对,吓死我了,回去好好歇歇。”

跟他们一起住的清客不知云成源的遭遇,见他魂不守舍的回来,还猜测他是不是眠花宿柳去了。云成源没心思开口,那些清客就暗中嘀咕,他肯定是半夜在街上乱逛,被五城兵马司给逮去了。

关好门,映桥扶着父亲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先别开口,先喝口水压压惊。”

云成源惊魂甫定,两眼无神,瞅哪里都是直勾勾的,过了很久,才呜的一声哭出来:“太吓人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要死在里面了。”

“他们没对您动刑吧。”

“差一点啊,就在今早,轮到审我,我说我是永昌侯府的门客,谁知那帮人不听这话还好,听了之后上来就给了我几巴掌。”说着,翻开下嘴唇:“你看,都打坏了。”

映桥见父亲嘴角有血迹,心疼的道:“然后呢,还打您哪里了?”

“然后他们就要上夹棍,这个时候,忽然来了几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把给我放了。”云成源道:“就差那么一点啊,就那么一点,否则我手指头就要废掉了。”一抹泪,又呜呜啜泣道:“太吓人了,怎么能这样,说抓就抓,说放就放,没半点天理。”

映桥拍着胸口道:“幸好赶上了。”她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一直靠着毅力支撑着,如今父亲平安归来,心里一下子踏实了,整个人都瘫软了,肚子瞬间就饿了。

云成源擦泪:“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出去了,笔墨纸砚都砸碎了,没钱置办了。”

“我这有十两银子,够您置办笔墨的了。”

“啊?哪里来的银子?”

映桥便把如何去求四少爷,如何得了这笔银子的前因后果说了。

云成源愣了许久,忽然哭的更凶了:“古有缇萦救父,今有映桥救父,生女若此,夫复何求——”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辛苦我儿了,辛苦我儿了。”

映桥原本不想哭的,但被父亲的情绪感染,也不得眼睛酸酸的:“人回来就好,您别哭了。四少爷接济咱们十两银子,出了这事,咱们也不好再在侯府待下去,正好搬出去,这十两银子够咱们活一阵的了。”

“四少爷真是个大好人,咱们不算倒霉,至少还有贵人相助”

四少爷的确是个好人,虽然人有点高傲冷淡,但人家毕竟是官么,对她一介草民摆官威是正常的。

映桥起身温笑道:“爹,您坐着,我去厨房要吃的。”

“这个不急,你先找件干净的衣裳给我,我把这身衣裳换了,牢里一股子臭味全沾到身上了。”

云成源是很爱干净的人,不管什么时候,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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