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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没了祖屋,没了田产,原本还指望这头耕牛度日。现在牛也没了,我连过活都难,还读什么书?不如死了算了”柳朴直惨笑一声,竟生了轻生念头。

“柳书生!这世间乞儿无数,尚知乞讨活命。孤儿寡母,尚且相依为命。就是那蝼蚁,也知苟且偷生。你堂堂男儿,不缺头脑,又非残疾,怎就活不了!”

师子玄见他如此,猛地声色俱厉,怒喝一声。

这一喝,带着正心法,柳朴直耳旁如雷响,脑袋巨痛,真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清醒过来。

“怪事!刚才怎么生了轻生的念头。”柳朴直惊醒过来,不由一阵后怕。

这便是魔,心中魔。

并非修行人有,世俗人也不缺。

世间人一说一个“魔”字,只道是可怖鬼怪,吃心嚼骨,食人血肉。实际上,魔不是一类物种,而是一种心性。是平常心因外因而失横,于某一处极端偏颇,就是为魔。

就如这柳书生,平日长读圣贤书,养浩然气,有大志愿,怎会生出轻生的念头。

只是往日被生活苦难压身,本就凄苦,又一听自己一向尊敬的老师也不是那般正直。而自己最后赖以生计的耕牛也要不回来了。

双重打击下,就失了平常心,往日晓得的道理也丢在了一旁,越想越苦,越苦越想解脱,就生了轻生念头。

岂不闻世间多少这般例子,轻生被救回的人往往懊悔当初,绝不会再做这种傻事。

这就是偏执心作祟,亦是魔性,一被外界诱导,把持不住,就会大生坏根。

这也就是修行人入门时,为什么师长会先传法经,让你日日诵读,不需明意,就是这个道理。

经书,本就是千锤百炼,自有法性。

颂经,一可以磨炼心猿,锻炼根性。二可以降服心魔,不失根本。

这就是为什么有道高人长颂道德,闲来无事颂黄庭。

柳书生轻生一念,非只是他突然醒悟,师子玄一念棒喝之下,也有了几分感悟。

“难怪当日六师兄代师传法,只让我颂念,不说真修秘传。原来就是这个道理。”师子玄现在回想,才知李秀用心良苦,也庆幸自己未曾追求神通,忘记功课,失了根本。不然即便福缘再深,如今也脱不了凡胎。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一时间都默然不语。

师子玄毕竟是修行人,先收了乱心,笑道:“柳书生,你也莫要着急。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总有解决的办法。”

柳朴直苦笑一声,说道:“道长你安慰我,我心领了。其实这般结果,我早应该料到,唉,亏我还是个读书人,怎地就这么傻?罢了,罢了,大不了我就去街上卖字,再不济就去当苦力,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师子玄哑然失笑,这柳朴直竟能想到去出苦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暗道:“这书生还算有救。”

便说道:“你也不用灰心。我只说你牛要不回来,未曾说过不能另施手段将牛弄回来。”

柳朴直猛的抬起头,期盼道:“道长,你有办法?”

师子玄风轻云淡道:“办法暂时没有,或许明日就有了。柳书生,先收了焦躁心,回去洗漱一番,安心睡上一觉。明天你入学时,请带我一同去,见一见你那老师,再做打算。”

第三十五章读圣贤书,慕神仙道

第二日一早,师子玄除下道袍,换了一身青衫,跟着柳朴直出了门。

今日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柳朴直家中也无油伞。师子玄念了避水诀还好,这书生却遭了秧。

一路急行,到了学海书院,只见这里占地不大,虽然是在闹市街,内中却十分安静。晨雨洗尘下,透着一股安然。

师子玄抬眼望去,这书院之上一股清气弥散,偶尔有几道杂气,但多数被抵消,让人呼之怡然。

“学府圣地,是读书人精神聚集地,精气神具足,少有俗尘气息。”

师子玄暗暗点头,走到书院门前,匾额上龙飞凤舞提着“学海书院”四个大字,旁边贴着劝学警词,正是:勤读千卷方识志,学海无涯苦为舟。

刚进了学府大门,中央立着一个泥塑的圣像,正是躬身行礼状的文圣人。

“入山门既是过道场,入庙宇既是见真贤。还是先上柱清香,方不失礼。”

师子玄上了前,从香坛前取了一炷香,点燃后,也未拜,只拱了拱手,将香送入炉中。

“道长,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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