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宗瑛目光落在盒子上,两秒后她伸手接过礼物。

看包装盒上的logo基本就能猜到是什么,打开它,里面的确装了一只表,属于三十年代的一只表。

和世代传下来的古董表不同的是,这只表簇新锃亮,未经岁月洗礼,指腹抚摸表盘,直接触到的即是那个时代的温度与气味。

宗瑛隐约嗅到一些战火气息。

手表上的,盒子上的,还有盛清让衣服上的气味。

它们清晰强烈得,甚至盖过速食面的辛香味。

宗瑛垂眸看盛清让的鞋子,鞋面是还没来得及擦去的尘土,裤脚也不干净,衬衫是努力维持的整洁,总体还是狼狈,视线上移,最后对上他的眼,她十分想问一句“你这些天去了哪里”,但末了也只是以一贯冷静的语气问他:“吃过饭没有?”

盛清让垂眸看她寡淡的脸,如实回道:“没有。”

“正好。”宗瑛重新掀开碗盖,起身走到收银台,问目瞪口呆的兼职生又要了一双筷子,折回长条桌坐下来:“我也没有吃,坐。”

她说完重新落座,一手持塑料碗盖,一手握筷,从碗里捞出一半卷曲的面条,悉数堆上碗盖。

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盛清让愣神之际,她已将另一双筷子和余下的半碗面推到他面前:“吃吧。”

生日吃面再寻常不过,然而两个人分食一碗速食面庆生,却是盛清让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他来到她的时代和她相遇,已经遭遇了太多的第一次,但这一次,却隐约有些不一样。

宗瑛进餐一向迅速,盛清让努力想跟上,仍是慢了半拍,最后便是——

她看他吃完最后一筷面,提醒说:“汤不要喝。”

盛清让放下面碗,宗瑛自然地伸手拿过,盖上碗盖,起身走到门口,连同筷子和纸巾一并投入垃圾桶。

她双手揣进裤袋,转身同盛清让道:“回去了。”

盛清让赶紧拎好公文包,拿过桌板上的手表礼盒,起身跟她往外走。

店内兼职生看得一脸迷糊,事情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她还想再瞧两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店门外只剩路灯死气沉沉地睁着眼,经疾风骤雨摧残过的法桐树有气无力地杵着,纹丝不动,阔叶落了一地。

699号公寓门口同样落满法桐叶,地上一片湿嗒嗒。

深夜鲜有人进出大楼,内廊里呈现出特别的寂静reads;心心念念。两个人进入电梯,宗瑛一直低头看手机,盛清让站在一旁,多少有点无所事事的尴尬。

憋了好半天,他问:“方女士在公寓吗?”

电梯门开,宗瑛收了手机,说:“外婆今天刚走。”

盛清让似乎松了一口气。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满室潮气,宗瑛啪嗒按亮玄关廊灯,看到阳台门忘了关。

她径直走去阳台关门,盛清让俯身将手表盒放在沙发茶几上,有几分各司其职的意思。

两个人像这样不急不忙地相聚在699号公寓,好像也是很难得的事。

宗瑛很累了,瘫坐进沙发里,电视也懒得开,屋子里只有走钟声,直到盛清让走去厨房烧水,屋里才又响起水沸腾的热闹声音。

盛清让刚将水倒入杯子里,门口乍然响起一阵铃声。

听到门铃声,盛清让下意识紧张,急急忙忙要避开,宗瑛却从沙发里起身请他放心:“是我叫的外卖。”

外卖?盛清让根本不记得她有点过外卖,走上前开门,对方却当真说:“是宗女士叫的外卖,这是结账单。”

盛清让刚要接,宗瑛却先一步拿过单子,顺手拉开玄关柜拿钱。

她打开匣子翻出几张钞票递给对方,突然又注意到匣子底下压了数封薄信,她手倏地一顿,在盛清让意图阻止的目光中,手指一拈,全抽了出来。

当着盛清让的面,宗瑛一封一封看完,最后从信纸里抬眸看向他。

每一封都出自盛清让之手,基本都只有寥寥数语,措辞是报平安式的汇报近况,每封底下都有落款和日期。

宗瑛敛眸问他:“你这些天都来过公寓?”

盛清让垂首一想,解释道:“我从浦东回来的那个晚上曾给你和公寓里打过电话,没有能打通,后来回公寓,家里也没有人,我担心你外祖母随时会回来,为免麻烦没有久留,但不与你说一声总归不好,因此只能留信给你。”

宗瑛听完手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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