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肉铺,勾栏瓦舍,风尘场所暂时关门了,街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

傅书言心里焦急,街道没有车轿,她打马快跑,一口气马跑到靖安侯府门前,才勒缰。

靖安候府的下人认识傅七姑娘,每次傅七姑娘来,都是乘轿,看见她突然骑马过来,感到惊奇,赶紧招呼着打开大门,傅书言骑马进了府门,到一进院子后,跳下马匹,把马扔给一个小厮,问;“你家世子爷在哪里?”

小厮一脸难过神情,道:“回姑娘,我家世子爷在房里,侯爷和夫人、姑娘都在世子爷房里。”

傅书言小时候经常去卫廷昶屋里玩,通往卫廷昶院子的路很熟,不用下人引路,过了两道门,便看见卫廷昶房屋高出周围的建筑,屋顶的绿色琉璃瓦,在清冷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卫廷昶的院子熟悉又亲切,孩提时候,她曾和卫昭在此捉迷藏,站在院子的一棵柿子树下,看卫廷昶爬树摘柿子,给妹妹们吃。

儿时的记忆是难以泯灭的,简单的快乐,人要是不长大,永远停留在无忧无虑的年纪,该多好啊!就没有后来被情所困的烦恼,小时候扮家家,她知道长大后要嫁给廷昶哥的,她喜欢跟着廷昶哥,廷昶哥走到哪里,她跟卫昭尾随在后面,随着一年年长大,男女有别,不知不觉中疏远了,后来她对高昀产生了情愫,心里觉得对不起廷昶哥,可是人有时不能自己,他们今生注定只有做兄妹的情分,她希望他好好活着,看到他娶妻生子。

傅书言双脚一迈进院子,顿时感到气氛的压抑,上房门口,站着几个小厮和丫鬟媳妇,焦急往上房里面看,等待里面的消息。

傅书言往上房走着,脚有些发软,上了台阶,门口站立小厮丫鬟们,都摒心静气,神色紧张。

众人看见傅书言,低眉束手,退过两旁,自动闪开一条路。

傅书言迈进门槛,有两个丫鬟站在西间门口,傅书言来过多次,知道东间是卫廷昶的书房,西间是卧房。

傅书言朝西间走,心里一个念头,廷昶哥现在还活着,否则这些人就不会等在这里。

丫鬟撩起门帘,傅书言第一眼看见一身孝服的高璟,高璟听见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徐徐回头,漆黑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隔着一道珠帘,傅书言看见珠帘里的卫廉和魏夫人、卫昭,守在床前。

傅书言径直往里走去,走到那一道珠帘前,抬手撩开珠帘,高璟看见少女的素手轻微的抖,唇色苍白。

听见轻微的响动,卫廉和魏夫人、卫昭回过头,魏夫人由丫鬟扶着,绣帕捂住嘴,以免哭声惊扰了儿子。

卫昭眼睛红肿,看见她,轻轻叫了声,“言妹妹。”手握住嘴,差点哭出声。

傅书言走到床前,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卫廷昶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傅书言两只衣袖轻微地抖动,俯身探出右手,放到卫廷昶鼻下,卫廷昶气若游丝。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着她,傅书言在床沿边坐下,轻轻地拉过卫廷昶的手,手指搭在卫廷昶的脉搏上,傅书言努力使自己静下来,抑制住手抖,卫廷昶的脉搏微弱,生命体征仿佛随时可能消失。

过一会,傅书言手离开卫廷昶的手腕,倾身近距离仔细观察卫廷昶的,卫廷昶的脸色泛黑,脖颈处□□的肌肤有紫斑,傅书言注意到卫廷昶包扎的手臂,她轻轻拿起卫廷昶受伤的手臂,一圈圈打开缠绕的白布带。

魏夫人看见她的举动,想上前阻止,被卫廉拦住,几个人静静地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傅书言打开卫廷昶包扎的手臂,伤处已发红肿胀,中间有一块黑,傅书言低下头,仔细看,那是个箭伤,伤口少量渗出乌黑血水,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处理伤口的人应该懂医术的,看箭伤已有段时间,可是伤口不封口,显然卫廷昶中了毒箭。

傅书言小心翼翼地把伤处重新包扎好,果断站起身,对卫廉和魏夫人道;“廷昶哥中箭,箭上淬了一种剧毒蛇的毒液,廷昶哥极度危险,随时可能停止心跳,事不宜迟,我写个药方,马上把药找齐了,给廷昶哥用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魏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太医院的御医都给儿子下了无法救治的断言,魏夫人看见傅书言想起儿子因为她离家上战场,心底的怨愤再也控制不住,道;“太医院的御医都说不能治,你看几本医书,能懂多少?竟口出狂言,我儿子都是你害的,不是你廷昶能去送死吗?你害得廷昶连命都快没了,还要在他临死前折腾他,不让他走得安心。”说吧,魏夫人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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