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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薰指着她笑,“就你眼尖,我也觉得气势太足了些,但是我大哥亲笔写的,又非要送给我,只得将就着挂。”

进了大门,就见原本倒座房与垂花门之间的外院架成了花房,何若薰掀了花房门口的棉布帘子道:“这会儿没有开的花,有本山茶刚坐下骨朵,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过年开花,想要看的待会儿自个来瞧。”

再往前走,就是内院,正房是三间带着东西各三间厢房。

待客之处设在东厢房。

跟大多数宴会一样,都准备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另有琴棋等物件以供诸人作乐。

众人坐定,丫鬟顺次倒上茶。

严清怡笑着问李妍,“你们是几时到的,前阵子下过雪,路上好不好走?京都的冬天比济南府冷许多,你们可往外头玩过没有?”

李妍笑答:“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一直在家里收拾物品,好容易安顿下来。我们还算幸运,来得时候还好,路上雪已经化了,不过刚到京都第二天又开始下雪。这冷真让人受不了,都不敢出门。”

李婉附和道:“可不是,屋里生着火盆也不管用,睡觉时还得抱着汤婆子。”顿一顿,笑道,“三娘跟在济南府时变了许多,刚才差点没认出你来。”

在济南府时,严清怡虽然态度也是落落大方,但总给人小心谨慎的感觉,可方才,严清怡却是平和的,从容地跟何若薰以及淮海侯家的姑娘说话。

好像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毫不胆怯。

“真的吗?”严清怡启唇浅笑,“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清脆甜美的声音,“姑姑肯定越来越漂亮。”

门帘被撩起,走进一男一女两位孩童,正是云楚青跟云楚汉。

云楚汉看到严清怡,忙忙地跑到她身边,双手揖一下,“姑姑。”

严清怡心存隔阂,本不想理,却又觉得不该对个四岁孩子使脸子,只淡淡笑道:“你怎么才来,冷不冷?”

云楚青笑着道:“我们先去了魏姑姑家,听说五姑姑早来了,又吩咐车夫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她今天穿着嫩粉色袄子,石青色罗裙,披着大红羽缎斗篷,斗篷的帽沿镶了一圈雪白的兔子毛,映衬着她的脸愈加地天真稚气,再加上那对跳跃的梨涡,更觉甜美。

谁会想到,这么个看上去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竟会用那般下三滥的手段害她!

那天听孙婆子说完之后,严清怡特地跟陆安康借了几本医书翻看,医书上没提沉香合,却是提到了蛤蚧。

蛤蚧又名仙蟾,是一种偶虫。雄虫为蛤,雌虫为蚧,常常紧随不离。当它们交~合之际,将其捕获,晒干研碎,可做房中助兴之物。

如今,再看到云楚青,严清怡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刻回家找出那只荷包,将里面碎瓷片扔到云楚青脸上,揭发出她做的丑事。

可稍思量,又硬生生地将心头怒气压了下去。

论身份云楚青是忠勇伯的嫡长女,身份比她不知高出多少倍,论年纪,云楚青刚过九岁生辰,还是个孩童。

谁会相信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懂得用狐媚之药害人?

这事儿若非落到严清怡头上,她也绝对不可能相信。

在座众人,恐怕只有魏欣跟何若薰会相信她,可魏欣跟云楚青沾着亲,而何若薰的父亲跟忠勇伯有同袍之义。

即便她们相信,也未必能站在她这边。

何况云楚青自幼丧母,说出去谁都怜惜她几分。

第80章

再者; 严清怡来京都才四个月,尚未真正站稳脚跟。

就眼下情势来说; 贸然说出去,云楚青未必伤得了分毫,可她自己的名声肯定是要受损的。

严清怡恨一阵儿恼一阵儿,心头就好像烧开的沸水一般翻滚不停,忽然就听有人道:“严姑姑,严姑姑。”

声音分明就是云楚青的。

严清怡不想跟她说话; 索性就不理。

听得她又唤两声,严清怡仍是木楞着不反应,直到蔡如娇拍一下她的胳膊,她才做出大梦初醒状; 茫然地问:“干嘛?”

蔡如娇笑道:“想什么呢; 云姑娘叫你好几遍,问咱们正月里有没有空闲去他们府上玩儿?”

严清怡暗自冷笑; 云楚青这是上次没得逞,又惦记着算计自己?

她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再踏进云家一步。

遂淡淡一笑; “咱们头一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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