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此事容易。”

带人实际并不比一剑杀了难多少,反倒是邵箐这模样看着魏景皱了皱眉,他拉她到床畔按躺下,伸出指尖触了触她的额际。

鬓角那块淤青每天搽药揉按,现在已从暗青带黑蓝的硬硬一块变成柔软紫红色,是在好转的,但过程难免扩散成更大一块,看着却颇吓人。

魏景蹙了蹙眉。

他拿起枕边的白瓷瓶子,将里头褐色的药酒倒在掌心,按在她的伤处,微微发力揉按。

这淤伤开头很疼,邵箐搽药但并不敢让他上手揉按,过得二日才渐好些,如今揉着还有些疼,但已完全属于可接受范围内。

她闭着眼,让他均匀地揉着。

既然他说带人容易,那就交给他了,邵箐遂不再搭理此事。掌心暖热的温度伴随药力渗透,一跳一跳的痛感逐渐平息,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彻底松开。

……

二人都没太在意带人之事,只不过,却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更容易些。

邵箐头不疼了,不过眼睛还红红的,她拧了帕子给冷敷,敷了好几回,感觉差不多了,没镜子,她便问魏景。

魏景刚点了点头,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正房而来。

紧接着,西厢房门被扣响。

是寇玄。

魏景微咪着眼瞥向房门,须臾神色如常,将对方请进来。

“不知寇兄有何事?”

双方见过礼,魏景询问,神情举止丝毫未见不妥,邵箐松了口气,遂安静立在边上旁观。

“家门逢难,如今却是不得不夤夜奔逃。”

寇玄长叹一声,将前事说了一遍,又劝魏景:“愧对杨兄弟了,此地已不安生,只怕你二人也得趁早离开,以免被我等拖累。”

诚恳陈明个中厉害,并作出最恰当体贴的建议,最后,寇玄问道:“杨兄弟腿伤可还有碍?我家有驴车,不若今夜先和我等一起离开合乡,日后再作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本来是一个赤诚热血的爱国爱民好青年,经历了血的教训走向极端了,给他时间吧,让他在女主的劝阻下找回本心。

第16章

寇玄面带歉意,态度诚恳,提议非常妥帖,却不显得热情过了分。

魏景笑了笑:“甚好,劳寇兄为我夫妇费心了。”

他接着又说:“不瞒寇兄,即便无今日之事,原我二人也该上路了。我此来西南,乃为赴任,即便遇匪带伤,也不敢逾期。”

赴任?

邵箐忍不住看了他一看,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将视线投向寇玄。

寇玄也是诧异:“原来杨兄弟竟是官身,寇某眼拙,失敬失敬。不知……”

“不过是一县之令罢了,从中原到到西南,惭愧惭愧。”

以魏景的眼界,县令当然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西南边陲,县令确实真正的一县之长,军政二权集于一身。譬如巩县,前后两任县令的偏好,直接决定了寇家人的生存空间。

寇玄惊叹:“我早觉杨兄弟非寻常走商,果真年轻有为。”

“寇兄谬赞。”

魏景见差不多了,遂道:“寇兄匆匆携家小离乡,不知可有妥善去处?若无,不妨与我二人同行。”

寇玄逃离的不仅仅是乡土,他还舍弃了差事谋生手段,偏生还带着一大家子人,世道不太平,人生路不熟,想重新安稳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发现,自家救的人恰好是个赴任县令,邀他一家同行,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寇玄果然大喜,长揖到地:“寇某人感激之极,不敢推辞,唯铭感杨兄弟之情于五内。”

“哎,寇兄此言差矣。”

魏景伸手扶起寇玄,微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寇兄何须如此。且快快收拾了,我们早些启程为妙。”

“极是,极是。”

寇家四口人,还有个小孩子在,匆匆离去收拾手忙脚乱,因此寇玄也敢不多留,暂告别后急急就折返了。

……

“夫君。”

目送寇玄进了正房,邵箐掩上门,才小小声问魏景:“我们要去平陶吗?”

平陶县,就是真杨泽要赴任的地方,上任凭证告身和户籍都在她手里收着,邵箐已经想明白过来了。

“嗯。”魏景颔首。

要复仇,只身刺杀什么的是最愚蠢的下下策。他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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