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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反应,她其实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没想他的反应比自己估计的还要激烈太多。

唉,接下来也不知该怎么办?

邵箐正这么想着,却听魏景说:“阿箐,我明日就吩咐下去,尽快布置妥当,把拜天地给补办回来。”

她猛地睁开眼,见魏景微微蹙眉,低低道:“只是要委屈了你了,阿箐。”

他极歉疚,边陲县城,条件有限,哪怕尽力操办,恐也不能合心意。

邵箐怔了怔,忙道:“如今还在孝期,只怕不好办吧。”

傅皇后薨逝至今未满半年,操办喜事不妥当吧。她千头万绪尚还未理清,偏偏魏景还在这当口提此事。

“无妨的,我们早已是夫妻,如今不过补上一礼罢了。此事母后特地写信嘱咐过我,她在天之灵想必也很乐意看见。”

逝者已不可追,然眼前人却是他仅有能抓住的唯一,魏景很坚持,无任何商量余地。

邵箐心乱如麻,头大如斗,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刚平缓些的头疼又一抽一抽的,她有气无力哼哼两声,就当回应了。

“头又疼了?”

一双骨节分明大手按在她头两侧的穴道上,力道均匀地揉按着,暖热温度随着有节奏揉按缓缓渗透。

“睡会吧。”

……

邵箐身心疲惫,阖目躺着,迷迷糊糊地就真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她不知道魏景就在床沿坐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他就令庄延和寇玄开始筹办拜堂之事,并道,日子越近越好。

隐隐透露出一种急切,或者尚带一丝不安,他急欲通过这种方式确认邵箐所言非虚。

卜算吉日,修缮小花园,粉刷墙壁,裁新衣打首饰,魏景事无巨细亲自过问。他十分用心,尽最大努力不委屈她,但不得不说,这些密锣紧鼓的安排,很有一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邵箐很烦恼,继续下去,她很快就真要和他做夫妻了。

名副其实的。

问题是,她想吗?

第27章

理想型的答案; 她其实更希望能单身。

究其原因; 是前些日子才真切意识到的,她对这个时空仍欠缺了些归宿感。

也难怪; 无父母,无亲眷,无熟悉的闺蜜好友; 甚至连憎恨的人都不在; 天地苍茫,孑然一身,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来了。

哪怕她热爱生命; 一直在危险中挣扎求存,但此乃一种本能。

这种情况下,她希望自己能当一辈子的单身贵族。

可惜魏景并不同意的,她稍露一点端倪; 他就十分警惕,步步紧逼。

说到魏景,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接纳了人; 二人有同生共死一路扶持的情谊,这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都无人能取代的。

可这也不妨碍她更喜欢独身呀。

很可惜对方态度太坚决,不和他做夫妻; 那大概只能不管不顾悄然离开了。

邵箐很珍惜这个唯一的同伴的,她并不乐意伤害他,况且这世道甚乱; 她一个独身女子,还年轻貌美,贸贸然能往哪里去?

本来吧,先前她理想中的展望是和魏景商量妥当,她继续在平陶生活,看在旧日情谊有他照应,必能安生。

可惜如今这路完全走不通,邵箐面前只有两条道,一左一右,没有一点回旋余地,而且必须得走。

她搁下手中的笔,长叹一声,单手支着下颌,透过槛窗往外看去。

假山湖石,流水潺潺,水车缓缓转动,莲缸里几点粉红探出头来,点缀了这个夏末的县衙后院。

魏景动作很迅速,花木匠当天就来了,几天时间就把小花园整理妥当,果然很有野趣。

他还说,过两天修整屋舍的匠人也要来了,届时和她搬到前面去暂住,等修整好再搬回来。

“唉。”

“夫人?”

邵箐刚又叹了口气,就听见王弥的声音,回头一看,对方捧着茶盘,其上一个白瓷小盅,正笑盈盈缓步而来。

白瓷盅放下,她一看,原来是甜汤。

“晾了有一会了,正合适喝呢。”

王弥在隔壁坐下,笑说两句,看邵箐执起调羹,忽想起一事,连忙问:“夫人,那日女户的事……”

魏景那日面沉如水携了邵箐去,她胆战心惊忧心了半天,不过正房隐隐传来争执不过一阵,须臾就安静了下来,次日魏邵二人相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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