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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年轻人,都是他贴身亲卫,信重程度不亚于韩熙几个。这并不是针对此次攻蛮的,当初决定和青翟卫联络,他就有了此念。

王经三人出列:“标下领命。”又转向邵箐,重新见礼:“标下等见过夫人。”

邵箐忙道:“三位快快起罢。”

至此,所有安排已经妥当,邓光率先举起酒杯:“标下敬县尊一杯,此战必胜!”

“说的好!”

这种酒是不能不喝的。

魏景为了掩饰身份,日常起居并不以孝期示人,所以洗尘宴不能少,敬酒也无没理由拒绝,好在邵箐体贴,借口自己不胜酒力,首案准备的是素酒。

他仰首饮尽杯中酒,捧着酒壶的春生忙又斟满,他重新举杯:“诸位,请!”

邵箐也连续喝了两大杯,热热微辣的酒液从喉管进入胃袋,她发现自己还真不胜酒力,虽不醉,但却感觉酒意直冲上头,摸摸脸热热的。

宴席也差不多了,她干脆小小声对身边的魏晋道:“夫君,我先回去了。”

她喝了酒,杏目格外水润晶亮,脸颊泛粉,冲他眨眨眼睛,魏景低声嘱咐:“走慢些,让平嬷嬷和春喜搀扶你。”

哪有这么严重?

但邵箐并不反驳他,只笑着应了:“好。”

她与众人微笑说了两句,率先离席,魏景一路目送她身影进了后房门,方收回。

庄延就笑:“主公与夫人鹣鲽情深,真真羡煞我等呀。”

他和季桓等人不同,不知魏景原来身份,因平时宾主处得不错,又籍这酒酣耳热情绪高昂之际,故而这么打趣了一句。

谁知魏景一听,却是一怔。

鹣鲽情深?

情爱?

很陌生,很奇怪的词汇,从未没想过有一天会套在自己身上,魏景眉心不禁微微一蹙。

……

实际在当今的上流社会,赞美夫妻之情的最高词汇,是相敬如宾。

宾,宾客也。夫妻间互相敬重,爱护,感恩,多体贴不红脸,一辈子都如宾客般互相尊重,就达到了两者关系的最高境界。

魏景自幼所受的教育就是这般。

更有皇兄年少时曾爱恋一出身低贱的歌姬,盛宠甚至独宠,母后屡劝不果后,严厉处置了该歌姬并训斥兄长,事后又郑重和他说,情深不寿,切戒之慎之。

彼时睿智英明如兄长,都因为这个歌姬颓然了一段时间,因此魏景深以为然,将母后教诲牢牢记下。

庄延和他出身不同,因而看法也迥异,这前者眼中极尽溢美之词,落在魏景的耳朵里,一时却极不适应。

他当即忆起母后的教诲,下意识就排斥。

第35章

只魏景转念一想; 又觉得邵箐是不同; 不论是歌姬还是旁的女子,如何能和自己妻子相比?

宴散; 他缓步往后院而去,夜风吹拂已带寒意,却未冷却他思绪纷乱的头脑。

庄延无心一句话; 竟让沙场指挥若定; 威名赫赫有战神之称的魏景心生烦燥。

一方面觉得邵箐独一无二,世间再无人能相比,他不喜宾客说法; 心里也隐隐趋向与她产生情爱并无不可。

但另一方面,自幼建立的观念根深蒂固,母后教诲言犹在耳,他如何敢违背?

这是不对的。

思绪繁杂间; 县衙不过三进,很快就到了后院,他皱眉在正房门前立了一会; 轻盈的脚步声从里面响起,门被打开; 露出邵箐笑盈盈的脸。

“怎么了?怎么回来了也不进门?”

邵箐好奇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凝重; 眉心微蹙,心头立即咯噔一下:“可是生了何事?”

不会吧?她也就早走一两刻罢了。

“无事。”

她笑意敛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些担忧,魏景立即否认:“我不过想些其他,你无需担忧。”

“那就好,快进来吧。”

邵箐拉着他的大手,把人拉进门,一边往内室行去,一边道:“你快沐浴吧,我已经帮你取好寝衣啦。”

春闺暖意融融,刚沐浴完毕的邵箐脸颊脖颈红扑扑的,有一种沁人心肺的熟悉清香萦绕。她拉着他的手,一脸欢快地说,已经帮他取好衣裳了,让他快快梳洗歇息。

话罢,她还皱皱鼻子,似乎不大爱他身上酒味。

“有味儿么?”他不过喝了几杯素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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