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的逃婢罪奴或是烟花之地混过的女人,绝不肯收留。

她们也打过乞讨的念头。

郊野行路,会有野兽、强盗。但在城市里乞讨,不比郊野安全多少。

乞丐成群结队,往往拜在团头名下。团头是丐籍,名义上也是乞丐,但是手下常聚数十乃至于数百、数千乞儿。团头为他们提供夜里的安生之处,和乞讨毫无所得时的一碗薄粥。但乞儿每每乞讨所得,必上缴团头一大份。如有不从,就可能被乱拳打死。

而市井中的乞丐团伙各有地盘,如果外来的单个乞丐不慎误入,要么加入其中,要么被撵走或被打死在街头。

官老爷可不管这些乞丐的死活。

很多因为灾荒或者是失去土地而入城的农民,就这样和本地的好吃懒做的浪荡子弟一起,壮大了这些团头的势力。

乞丐们到了晚上(除了天寒地冻的时候),就随处歇宿,如果遇到盗贼,就随同行劫。因姓名不知,面目不识,分赃不多。就是盗贼被抓,乞丐们也能一哄而散,让人无可奈何。同样的,这些偷盗所得,也不能少了团头的份。

长此以往,虽然乞儿大多依旧饥寒交迫,但很多团头已经是家财万贯了。

不少团头还收集女乞丐和一些拐来的流□□子,开起窑子。这些乞丐女子梳洗干净,裸身窝在临街半开的洞中,搔首弄姿,有子弟经过,如果心摇意动,只要几枚铜钱,就可挑选女子享乐。

嫖资尽归团头。这些女乞丐所得到的最大报酬,就是一个窝窝头。或者几碗粥。根据揽客的多少,来决定一天能不能吃饱。

崔四娘听到这,呸了一声:“窑子!”

羽生也摇摇头。哪怕是在青楼楚馆的烟花行当里,窑子也是最下等最可怕的地方。但是,窑子也是这烟花行当里面开的最广,分布最密集的。基本上哪个穷乡僻壤都能有窑子。

毕竟高级一点的烟花地,还要挑一挑女人的质量,要费点钱养养她们。窑子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只要提供一点吃的,保证这些女人不饿死就行了。

进了窑子里的女人,很快就能被作贱的不人不鬼,消耗得比寻常烟花地都快很多。窑子里常备麻布草席,就是为了能及时地把一个又一个发烂病而死的窑姐抬出去扔了。

她们两个小脚的少年女子,来路不明,身无分文,又生的美貌,若是去乞讨,等于是羊入虎口,十有*是要被卖到窑子去。

若是真进了窑子,那还不如当初不要逃。

崔四娘和羽生前几天才接到了一些浆洗衣物的活,只是那点钱,加上她们典当衣物得来的钱,只堪堪住几晚黑心的黑店!那黑店租给她们的只有一间柴房,一床破棉絮,棉絮里还有跳蚤爬动。

这间柴房还是和一个闲汉同住!她们裹一层烂褥子灰头土脸地睡一边,隔着小山似的柴堆,闲汉睡另一边。

崔四娘气得要和掌柜理论:“我们两个女娥,同闲汉住,这像话么!”

掌柜是穿长衫的胖头陀模样,两只绿豆眼亮得彷佛有光一样。他说:“那闲汉也是给了钱的。给了钱就没什么住不得。”他打着算盘,看也不看崔四娘一眼:“或是请小娘子移步他舍。只是这钱是不退的。”

崔四娘叉腰想骂,听见不远有茶客笑了一声:“谁家有抛头露面的女人?那寡妇既然敢出来,就别怕人戳脊梁骨。”

另一个茶客说:“张君,你家那女婢没有路引,怕是来路。。。。。。”

茶客们并没有看向这边,也未必是在谈论她们姊妹。但是她的话通通梗在了喉咙里。

掌柜此时打完算盘,才有空望她一下,也不知道是笑还是不笑,胖脸上的皮皱了一下:“不过是与人同住罢了。小娘子应该早就习惯了。”

崔四娘到底年纪小,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刚刚走过来的羽生却立刻蹙眉,赔礼:“家妹年纪小。掌柜见谅。”然后硬是拉走了崔四娘。

到了背人处,崔四娘怒道:“羽生姊,那掌柜欺人太甚!”

羽生苦笑:“掌柜说的是实话。他阅人无数。我们什么出身,恐怕早就清楚了。”

时下的客店,兼具吃、住、行三事,本就是三教九流往来之处。买卖人和杂耍艺人、娼妇等人往来其中,住在里面揽客,放货,等待生意,乃是寻常之事。

见四娘还不服,羽生叹道:“如今天气渐冷,再挑剔,怕是要去睡粪堆了。”

有一种通铺,专供乞丐和流浪人居住,只要一个钱。说着铺,其实就是一堆鸡毛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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