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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他们斜后的一个雅座对鸨母道,“我就坐这儿了。”

鸨母怔了怔,忙引他过去,又问,“大爷,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个个儿都是天香国色,您就不挑一个?”

也是,来花楼不挑姑娘反而叫人起疑,他敲敲桌面儿,稍滞片刻道,“找个别那么聒噪的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口的纱帘给我放下来。”

鸨母斟酌着开口问他,“大爷,您……您不挑挑吗?”

挑?他又不是真的来逛花楼的,身边有个伴儿能看得过去就行,还挑什么挑,他不耐烦的一扫手,脸上没了好颜色,“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滚!”

“是是是,大爷您消消气,我这就滚这就滚。”

这要是放从前,他倒还有心思挑一挑选一选,可现在,再美的人在他眼里都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除了沉央或还有些看头,旁的这些人,美也美不出花样来。

那鸨母见他凶巴巴的,也不敢怠慢,找了个平日里话少的,让端了酒和小菜进去伺候,这姑娘听说那位脾气不大好,心里有些犯怵,掀帘子进去前还一心的忐忑,可进去之后,待见得尊容,当时便要守不住一颗芳心,心中暗暗窃喜,今天这位倒是难得的好样貌,简直惊为天人,她掖了掖鬓角,为他斟酒,“公子,奴家名唤香织,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冯夜白看也不看她,就冲她嘘了一声,“别说话,我不喜欢聒噪的女人。”

香织愣了愣,不说话,不说话怎么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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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小娘子

冯夜白这桌和那帮人那桌就隔了尺来长的距离,那几个吃了酒,又有佳人在侧,一个起了话头子就都赛着说起来,什么话都往外兜,一个说到今天被杀头的那个,啧啧叹道,“到底是圣意难测啊,他原以为自己这么一提,等于是给皇上个由头杀了冯夜白,哪成想到头来却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另一个接话道,“王大人死得其所,临死前给咱们趟好了路,这水深水浅咱们心里好歹有个成算,依着我看,这皇上莫不是和太后有什么………嗯?否则又怎么会出尔反尔让冯夜白参政呢?再说了,太后虽然上了岁数,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没准儿更衬意呢?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朝圣大会的时候,你们瞧见太后没有?跟皇上的那些妃子坐在一块儿毫不逊色,反而显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啧啧,真是看的人心痒难耐啊,还有那个冯夜白,果然是承袭了他娘的美貌,一样的祸国倾城,那脸皮嫩的呦,今儿在堂上,我离他最近,凑眼一打量,白里透着红,像个小娘子似的。”

此言一出,桌上顿时笑作一片。冯夜白暗暗捏了捏手中的酒杯,这群人真是好大的狗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也不想想自己才从堂上捡回来的一条命还能不能撑到明天,装的人五人六的,整个就一嘎杂子琉璃球的碎催,谁的是非也敢议论,他恨的要咬碎一口牙,手上一用力,好好儿的一个杯子竟给捏碎了。

香织打了个寒颤,心道妈妈说的果然不错,这脾气果然不好,这么看来还是个有功夫的人,杯子说捏碎就捏碎,实在是吓人,她稳稳神,忙过去拿帕子给他擦手,冯夜白却不领情,一甩袖子站起来,掀开纱帘,径自走了出去。

那几个才说到兴头上,笑起来停不住,没看见冯夜白正往这儿来。

他自己拉了张凳子蹭个桌角坐下,跟着哈哈的笑起来,笑了两声,肃眉敛目一拍桌子,桌上立马静了下来。

那几个闭上嘴,被这一吓酒也醒了大半,才刚奚落调笑的人如今活生生坐在眼前,一个个那模样,就跟活见鬼了似的,忙撒开怀里的“心肝儿”“宝贝儿”扫扫袖子往下跪,“下官给王爷请安。”

冯夜白自斟了一杯酒,手心里转来转去就是不喝,鼻子里哼一声,“天都黑了还请哪门子的安呐?本王看你们在这儿说说笑笑的挺得趣儿,都起来吧,起来接着说,让本王也跟着乐呵乐呵。”

他脸上阴测测的,没有大怒,可瞧着也不像好的,一时叫人捉摸不透,心里寒噤噤的。

没一个敢起来的,都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这要是捅到皇上那儿去,皇上怪罪下来,他们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啊,一时都惴惴的,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冯夜白就近扶一个起来,浅浅一勾唇,笑的人骨头缝都开始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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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祸国倾城女里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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