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部分 (第1/4页)

喝到深夜,陪客一个接一个地醉倒。

酒壶空了一个又一个,渐渐的,郭弘磊举杯动作变得笨拙,安王说话大着舌头,却一刻不停歇,谈性甚浓。

“唉。”安王结结巴巴,“你不在都城,打、打猎少了伴儿,无趣,变得无趣了。”

郭弘磊醉醺醺,“无妨,来日方长,以后、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打猎。”

“何、何必等‘以后’?明天,明天就去!”安王豪气冲天,拍桌道:“听说,草原、草原上打猎,格外有趣,咱们去草原,猎几头狼回来。顺便,路过乱石沟的时候,逛一逛,挑几块别致石头。”

郭弘磊莞尔,“石头?那沟里无数,要多少,有多少,奇形怪状,五颜六色,我早就看腻了。”

“你、你小子腻了,可本王还没看够!”

“这个简单,可以顺便逛逛。”

“猎狗有吗?”

“没、没有。”

安王脸通红,一拍桌,“打猎怎、怎么能不带猎狗?来人,来人!快,弄几条机灵猎狗来,明天打猎,必须带上!”

……

小吏和侍卫在旁,劝不听,拦不住,不敢硬夺酒壶,苦着脸伺候,直到两人醉倒,才七手八脚把人送回房。

半夜三更,万籁俱寂。

后衙,房门“咣当~”被推开,几个下人合力搀扶醉得踉跄的郭弘磊。

“小心。”

“慢点儿走。”

“先别让他躺下,靠着靠着!”姜玉姝拿了两个枕头,让他半躺半坐,丫鬟迅速沏了解酒茶,婆子端了热水来,几人忙碌一通,她轻声吩咐:“大半夜的,赶紧回屋睡觉吧。”

“可将军醉成这样……”

“没事儿,我会照顾他。”

丫鬟婆子便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少顷,卧房内仅剩夫妻二人。

“唉,我真是不明白,你们男人,叙旧就叙旧,为什么喝那么久酒?醉成这样,不难受吗?”她忍不住叹气,拧了帕子为他擦汗,“醉醺醺,还怎么聊天?”

郭弘磊仰靠床栏,醉意上头,酒热冒汗,“夫人。”

“嗯?”

“夫人。”

“怎么了?”她垂首,帮他解开衣带,敞着舒服,然后盖上薄被,“口渴?头晕?还是想吐?”

郭弘磊目若朗星,忽然伸手一拽,“恭喜。”

“哎——”

她毫无防备,被醉酒下手没分寸的人拽得栽倒,摔进他怀里,鼻尖一磕,疼得险些流泪,捂着鼻子,嗔道:“恭喜什么呀,鼻梁骨差点儿被你弄断了!”

郭弘磊醉得不轻,燥热,一直冒汗,语带笑意,自顾自地说:“恭喜,你不再是知县,升为知州了。”

“同喜同喜。”她无法与醉酒之人计较,揉揉鼻子,“将军不也升迁了吗?从今往后,你是塔茶卫指挥使啦,一卫之长,更便于施展抱负咳、咳咳,松手,我喘不过气了!”

成亲至今,夫妻聚少离多,同在图宁没几年,又要分别了。郭弘磊浑身酒气,双臂收紧,牢牢拥住她,长叹息,“以后,我不在图宁卫,不能经常看你了。”

她使劲撑起上半身,自然不舍,安慰道:“但塔茶离西苍近啊,快的话,估计五天就到家,老夫人肯定高兴。”

“你怎么办呢?”他眉头紧皱。

“放心,虽然我升了官,虽然图宁县升为宁州,地名变了,但地方没变,我能应付!”

“说实话,我真希望,朝廷把你调去塔茶。”

姜玉姝忍俊不禁,“夫唱妇随?”

“不好吗?”

“当然好。只可惜,我得留下来。”

在他心目中,妻子绝非女中豪杰,一弱女子耳,永远需要呵护。郭弘磊虎着脸,不无担忧,“咱们同在图宁,谁敢欺负你?但、但离得远了,鞭长莫及,你明白吗?明不明白?”

她见他醉得眼神迷蒙,语无伦次,仍不忘关心妻子,登时十分感动,笑盈盈答:“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好歹在图宁混了六七年,如果轻易遭人欺负,颜面何存?”

“万一有人刁难你,你、你立刻告诉我。”郭弘磊头晕脑胀,喃喃叮嘱,醉得逐渐昏睡。

姜玉姝顺着安抚他,半晌,轻轻挣脱,重新拧了帕子,帮他擦汗,一夜没睡踏实,给几次嚷着“口渴”的人倒水。

三月底,吉日良辰,春光明媚。

“噼里啪啦~”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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