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九阿哥停了马冷笑:“听说如今你立志要做田舍翁了?”

胤祥如今无差一身轻反而不怎么惧他; 正要回嘴; 结果十四睡醒了懒洋洋地打起帘子探出头来:“九哥; 你脸还疼吗?”

一句话戳中死穴; 九阿哥顿时磨牙。十四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瓶的金创药扔给他:“皇后养的那个如今在咸安宫关着呢。下剩我们这些人,谁又比谁高贵些?自个儿好生过日子,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也别掺和朝政的事了——我和八哥都拿你当兄弟,但是成王成贼,我跟他之间还有一番计较。”

九阿哥拿着玻璃瓶,神色复杂地目送他们走了。

以前他跟九哥不和,十四也向着他,却只是帮着打架,从没想过利用自己跟双方都交好的关系化解矛盾。胤祥顿时觉得弟弟长大了,在街边买了根糖葫芦投喂他。

然而很快十四就证明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腊月里,两人到胤禛家里吃年酒,恰好碰上年羹尧也来了。他早年是胤禛门下人,跟府内众人极熟的,下马的时候一干门房小厮围着他说笑不休。

眼尖的门房见两位阿哥骑马过来,忙搬了下马凳候着,胤祥干脆利落地下来。十四却视若无睹,坐在马上倨傲地冲年羹尧抬抬下巴。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却没人敢惹这位连皇帝都敢顶撞的小爷,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年羹尧。

年羹尧瞬间握紧了拳头,脸皮涨得青紫,半晌还是在马前伏身跪下来,十四重重地踩在他背上下了马,整整衣裳进了府门。

“对不住了亮工,”胤祥拍拍年羹尧的肩膀,追上十四投以不赞成的目光,“你呀!他现在是朝廷的官儿,堂堂四品大员。你耍主子脾气,伤的是老爷子和朝廷的脸面。”

十四一肚子委屈加怒火:“那天在费扬古府上,我瞧见这喂不饱的狗奴才向九哥摇尾巴呢!要不是为了吓他一吓,我至于拉着九哥去天福楼喝酒吗?要没有这顿酒,我能挨这么大教训吗?”

胤祥万没想到还有这段隐情,皱眉道:“你怎么不告诉四哥?”心慈手软,可不是十四的作风。

“唉,四哥这个人御下严苛,向来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十四一脸憋屈,恨恨地甩甩手上的鞭子,“偏偏这混蛋的福晋是纳兰氏,容若的女儿,永寿的亲姐姐。真要让四哥扒了他的皮,九姐夹在中间又要为难。”

胤祥恍然大悟,也觉得棘手。胤禛一直对永寿勾引自家纯洁无暇、文质彬彬、貌若西子、才比道韫、孝顺体贴、心地善良、省略无数美好形容词的妹妹一事耿耿于怀,对纳兰家的人不冷不热,还真别指望他看在亲戚面上饶了年羹尧。

胤祥想了想还是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瞧着年亮工此人不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这事你得告诉六哥,他出面敲打,比你来得名正言顺。”

“告诉我什么?”他话音刚落,就见胤祚笑着从屋里迎出来,刮了刮十四的鼻子打趣道,“四哥刚刚还问,十四弟睡过头不稀奇,今儿老十三怎么也迟到。我说,近墨者黑,近‘猪’者可不就‘迟’了吗?”

十四跳起来挂在他背上不依不饶。兄弟三个打打闹闹地进了正堂,四福晋安排了丰盛的酒席招待几位叔叔,又有弘晖带着几个小侄儿在一旁添菜凑趣讨要压岁钱,大节下自然是其乐融融不提。

饭后胤祥正要跟胤祚说年羹尧一事,却被他扔出来的更大的一个消息震惊了:“皇阿玛要派人去云贵平乱?”

胤禛点点头:“苗民黄柱汉在贵州举兵起义,是剿是抚,朝堂上还在争论。”

胤祚说:“云贵地区民风剽悍,光是施恩安抚恐怕无用,我觉得还是要剿抚并用才是。只是这一仗规模有限,舅舅在黑龙江经营多年,让他放弃守疆来打这一仗,总有些杀鸡焉用牛刀之感。”

更重要的是,黑龙江将军可以说是终身职位,下属都是固定的。但是平苗大将军却是临时工,对带的兵马只有临时指挥权。虽然建功立业的机会更大,但是也有得不偿失的风险。

胤禛摇头说:“兵者,国之重器也。从来就没有小仗大仗之分,兵马一动,就要源源不绝地耗费民脂民膏。两万人马的仗要是拖上十年,比二十万兵马的仗打一年,耗费多多了。云南这仗虽小,但是只要能毕其功于一役,官爵上皇阿玛肯定会做出补偿的。”

胤祚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十四蹭地一下从外间蹿进来,眼中异彩连连:“舅舅要去苗疆平乱?!”

十四早盼着上战场,可惜康熙率众子亲征的时候,他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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