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由气结。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她跟德妃从康熙十六年起就一路斗到现在。早些年她凭借良好的出身,在宫里的地位甚至还要稳压德妃一头,封妃的时候才有了惠宜德荣的排位。可近年来,两人年纪渐长,她宠爱渐渐衰竭。然而永和宫却表现出惊人的后劲儿来。

根本原因还是孩子。她生了老五、老九、老十一,儿子的数量还要比德妃多。可生儿子除了数量,时机也很重要啊。老九、老十一太小,跟康熙难得见上两面,哪能像老四老六这样频频跟着皇上出巡?正是指望长子给她挣脸面的时候,五阿哥却跑去跟永和宫亲近,宜妃气得肝都疼了。

这边永和宫里,绣瑜也在跟底下人聊宜妃的事情。绣瑜手里拿着掺了金丝的红线想打几朵花儿出来,三月初三上巳节的时候挂在树枝上好看。

竹月在一旁一边给她捻线,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上回翊坤宫告发荣妃向内务府讨要人参送回娘家的事情:“不是奴婢说,宜主子就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她有空跟荣主子、惠主子怄气,不如好好教养几个阿哥。五阿哥是太后养着的也就罢了,九阿哥也被她骄纵成那个样子,都说三岁看老,这日后能得着什么好?”

绣瑜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轻笑:“你当她傻?恰恰相反,她是我们几个中看得最明白的一个了,至少比贵妃强多了。”

“这从何说起?”竹月不解极了。贵妃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皇太后都喜欢她、护着她。十阿哥在康熙面前也比九阿哥有体面多了。怎么能说温僖不如宜妃呢?

绣瑜缓缓一笑:“如今那位份上有人,太子又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依宜妃的出身、位份,三个阿哥再不成器,至少也是个郡王。若是太成器,那才是糟糕了。”

“既然争不了长远,那还不如活得痛痛快快的,想跟谁怄气就跟谁怄气。何须强迫自己忍耐呢?惠妃就不懂这个道理。温僖也不懂,她钮祜禄氏再显赫,还能大得过皇上吗?”

这番话竹月听懂了,却更困惑了:“娘娘既知道,那咱们?”

绣瑜笑而不语。宜妃再聪明,也想不到后来会生出那些波折。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旱鸭子可以坐在大船上笑话那些苦练游泳的人;可当风暴来临的时候,会游泳的人毫无疑问更有可能活下去。

畅春园在康熙的催促下提前赶工完成了,四月末康熙亲奉太皇太后到园中修养,因为打算一直在这里待到秋初,所以阿哥格格和得脸的妃子们都来了。

康熙自己住了清溪书屋,太皇太后、皇太后住了凝春堂,绣瑜就带着九儿住了延爽楼。皇子们除了已婚的大阿哥分了个院子,未满六岁的小阿哥们跟着自己的额娘住,六岁以上的就在康熙议事的澹宁居里头住了。

本来以为出来能松快松快,结果直接住到了皇阿玛鼻子底下,小阿哥们都有几分沮丧。

畅春园是园林式建筑,既具有了南方园林的山水之景,又兼备了北方宫殿的大气恢弘。宫墙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众妃都觉得自由了许多,每日二三人相约游湖的游湖,散步的散步,其中快活滋味暂且不表。

单说润四月十一这一天,康熙在瑞景轩大摆筵席,算是搬家之后暖暖屋子。

因为是家宴,康熙带着诸王在前头饮酒歌舞,后妃与福晋们在后头宴饮,端的自在。

“咳咳!”胤祚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早已被六哥许了一堆大风筝洋娃娃的九儿瞬间会意。她趁人不注意,从胤祚桌上端了一盘掐头去尾只剩净肉的白灼虾,跑到水阁外边,高高地举到胤禛面前,大声说:“四哥,额娘赏你的。”

胤禛瞥了一眼窗户里探头探脑往这边瞧的胤祚,故意大声说:“九妹,帮哥哥谢额娘的赏。”然后无视某人期盼的目光,把盘子里的虾蘸着酱一只只吃光了,继续拿着根竹竿钓鱼。

胤祚见状不由耸拉着脑袋。唉,又失败了,当初五哥跟他说,四哥是个爱记仇的,他还不信。可这都一个月了,四哥都肯张嘴说话了,还是不理他。打胤祚记事起,兄弟俩还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呢。

胤祚又不死心地端了盘西瓜上来,亲手拿着银勺子把西瓜上的浮籽一粒一粒全剔了,准备豁出面子亲自上阵,结果再抬头时胤禛却不见了踪影。

胤祚不死心,带着魏小宝出来寻,结果在丁香堤边上遇见了抱着件厚衣裳的苏培胜。

六阿哥最近忙着讨四爷欢心的种种举动,苏培胜都看在眼里,想来都直乐。四爷脸皮薄,却没真的恼了,忙笑着指路:“四爷跟三爷、五爷在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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