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如果她真的对他低头服软,又有什么趣味呢?长达两年的狩猎,终于捕到猎物,他忽然觉得无趣。仔细想来,他对她并没有多少喜欢,不过是当时少年意气,不甘心被她那般嫌弃,才堵了一口气,非要叫她像其他女子一样倾心于他,对他有求必应。

“过来。”他脸上神情渐渐变得冷淡,冲罗衣招了招手。

就算他要休了她,那也要跟她圆房之后。

他待她好了两年,总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他饮了酒,脸上透着艳丽的绯色,偏偏神情冷淡,看起来矛盾不已。然而这矛盾并未使他显得古怪,反而将他衬得妖异魅惑。

罗衣手里拿了一盒东西,如言走到他面前:“周自荣,你好自为之。”

什么好自为之?周自荣嗤笑一声,探手去揽她的腰:“你说错了罢?是你好自为之!”

然而他的手还没搭在她身上,就觉眼前一闪,随即颈侧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他依稀看到她手里拿着一盒印泥。

周自荣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半夜。

他揉着发疼的脖子坐起来,一时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等他发现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空气微微发寒,打了个激灵之后,陡然回过神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

“胡氏!”

“胡二妞!”

他大声叫道。

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

他脸色骤变,里里外外地寻找起来:“胡二妞!你出来!”

但他找遍了家里,甚至吵醒了李氏后,也没有发现罗衣的身影。

“怎么了?”李氏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个小贱蹄子又怎么了?”

“她不是!”周自荣狠狠打断她,看着李氏愕然的神情,却根本无心解释,他此刻心烦意乱之极,如没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伸出右手。

右手的拇指,沾着无法忽视的红色,他想到失去意识前看到的印泥,登时脸如死灰。

“不……不可能!”他喃喃道。

他已经防着了,不论谁劝他,从来不雕刻印章,永远是自己签名、按手印。就是怕她忽然任性起来,拿了他的印章在和离书上盖下去,从此名正言顺地离开他。

“我都做了什么……”想起自己喝多了酒,冲她说的那些混账话,周自荣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他不是那样想的,他从来没想真的休了她,不然座师问他是否娶妻,他直接就说没有了,而不是留了那么大的余地。

留下那么大的余地,也不是为了以后方便娶座师的女儿,而是他不想得罪座师,给座师留的脸面和台阶。

他不是真的想娶别人。他这么用功读书,不就是为了让她看得起他吗?

可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荣哥儿,你这是怎么了?”李氏被他吓得不敢乱动,惊惶地问道。

周自荣没有理她,他猛地站起来,朝屋里面冲去。

他不相信罗衣真的走了。他宁可认为她在赌气,只是离家出走了,她还会回来的。

可他翻遍了屋里,没有发现任何罗衣的东西。她的衣裳,她的首饰,全都不在了。他找了一圈,竟然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她怎么如此狠心?周自荣如同被人在心头狠狠捶了一记,痛楚难当。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一只箱子上。

他慢慢走过去,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件熟悉的衣裳,是她做给王大林的。

“看来你也没有多喜欢他。”周自荣慢慢拎起那件衣裳,神色晦暗不明,“给他做的衣裳都忘了带走。”

衣裳被他缓缓抖开,露出胸口的位置,上面有一个拳头大的洞。

他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还是说,你发现这件衣服坏了,才没有带走?”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把衣裳狠狠掼在地上,用力踩了起来。

他恨她!他不过说了几句浑话,她说走便走!这两年他待她哪里不好?就因为他酒后说了几句浑话,她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他!

“荣哥儿!”李氏听到动静不对,冲进来抱住他,心疼地道:“那个女人走就走了,有什么舍不得的!京中好姑娘多的是,再娶一个,比她好一百倍!”

这两年来,再也没有胡乱发过脾气,总是一副温柔懂事模样的周自荣,忽然抱住李氏,崩溃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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