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 (第1/4页)

隆庆帝隔了房的堂兄陵安郡王便先笑着出列了,“皇上、太后娘娘,难得今日皇上和太后娘娘兴致高,大家伙儿也都高兴,臣的幼子笛子吹得尚算能入耳,愿为皇上和太后娘娘献曲一首助兴,不知皇上和太后娘娘肯不肯赏脸,给他这个机会?”

众宗室推己及人设想了一番,都觉得若是自家也时运不济命不好,不得不过继,肯定要过继年纪小的啊,不然都养不熟了,不是白为嗣子的亲生父母做嫁衣呢?

看太后方才的言行,分明问得更多,更喜欢的也都是小孩儿,可见这个猜测是大有道理的。

所以今日各家主推的几乎都是幼子,反正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那便不怕将来儿子不认亲生父母,不提拔拉扯自己真正的至亲。

何况大雁都还没打下来呢,便已在争到底是要炖了吃,还是烤了吃了,岂非为时过早?自然是先全力把大雁打下来了,再慢慢儿的想怎么吃也不迟!

隆庆帝今儿兴致一直都是真高,看着满殿的人因为他一句随便的话,一个随意的决定,便人人都全神贯注,如临大敌,恨不能使尽浑身的解数,只求那馅儿饼能掉到自家头上。

浑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他居高临下的看来都跟跳梁小丑一般。

心里便说不出的舒爽,说不出的畅快,笑着很爽快就允了陵安郡王的请求:“准了。”

于是陵安郡王才得八岁的幼子便出列,奏了一首活泼明快的曲子,以他八岁的年纪来说,奏得是真很不错了,难怪陵安郡王敢出列。

隆庆帝与太后都有些意外,待回过神来,少不得都笑着赞了一回那小公子‘难得’,又额外都有赏赐。

这下众宗室只差乱成了一锅粥,都不肯让陵安郡王父子专美于前,又恨自家方才怎么就没想到跟陵安郡王一样的点子,不然第一个出风头,给皇上和太后留下最深印象的,不就是自家的孩子了?

忙也纷纷出列,这个要给隆庆帝和太后吟诗一首,那个要给二人做一副“至尊同乐画”,还有要吹箫抚琴的……全都恨不能把压箱底儿的本事都使出来。

直看得施清如暗暗摇头不已。

当真是财帛动人心,权势迷人眼啊,那些宗室们也不想想,隆庆帝都硬扛了这么多年不肯过继了,怎么会忽然就改了主意?就没想过他这样做,另有目的别有居心吗?且要是此番自家过继不成了,将来要如何自处,不怕如今跳得越欢,将来便死得越惨吗?

不过这些都不与她相干,她充其量只是个旁观看戏的而已。

哦,也不是,她不止看戏,她还看督主,看他坐在隆庆帝下首,让一身绯衣衬得越发面若冠玉,脸上的笑分明温文尔雅,却又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双眼睛看人时分明极专注极温和,却又极冷清极疏离……明明那么矛盾的各项特质,却偏偏都出现在了他一人身上,还偏偏都共存得那般的和谐。

中途韩征还看过施清如好几次,虽然彼此隔得很远,甚至都看不清彼此的脸了,但施清如就是感觉得到,韩征在看她。

这个认知让她好几次都心跳加速,只能立刻捂住了,然后在心里感叹,督主就不能停止散发魅力,就不能不那么耀眼吗?他就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已经把满殿的男人,包括隆庆帝的气度风采都给压下去了,可真是有够要命!

亏得像这样男女同席的大宴少之又少,不然岂不得所有女眷都明里暗里看督主去了?

就譬如现在,她四周的女眷们就在时不时的偷看督主,乃至小声议论他,当她没看见没听见吗?可惜她们就只能偷偷看一眼,偷偷议论几句了,这辈子她们都没机会了!

施清如又暗自感叹了一回,酸了一回,见大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遂猫着腰先离了席,去外面透气。

却是不敢走远了,惟恐出个什么意外,又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去,便只是在配殿旁的一片空地上抱胸站着,打算稍后便进去。

不想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也有人找了来。

却是广阳郡主和一个着亲王妃服制的妇人,施清如方才远远看见她一直和广阳郡主在一起,虽隔得远看不清她的脸,也早猜到她必定就是卫亲王妃了。

只得笑着行礼:“臣参见卫亲王妃,参见广阳郡主。”

近看之下,卫亲王妃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终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长得与广阳郡主有五六分相似,也是一派的温柔娴静,却脸色苍白,身形单薄,别说施清如是大夫了,就算是寻常人,也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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