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部分 (第1/4页)

——宇文皓母子的死讯一传开,萧琅便猜到必定与韩征有关了。

但那几日韩征一直在宫中忙着与内阁重臣们议事,连宫门都没出过,连带他手下那些心腹得力之人也都几乎没出过宫;且时间那么紧急,宇文皓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总能勉力招架韩征两个回合,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就更是令人细思极恐了。

因为平亲王府大肆宣扬宇文皓是如何的“至孝”,平亲王妃也一并没了,萧琅其实怀疑过平亲王,只不过太过可怕,没敢深想下去而已。

然又因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内情,早就知道是宇文皓算计韩征在先的,他倒也并不觉得宇文皓是无辜枉死。

却也免不得兔死狐悲,尤其平亲王妃其实远远罪不至死,然而终究也死了,萧琅便免不得要担心自己的母亲了,她可一直都没放弃过想推他上位的,压根儿不愿去想要推他上位是多么的艰难,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那他远远离开了京城,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都尽可能不再回京,他母亲应当便能消停了,将来无论如何,他也能保全自己的至亲们了吧?

何况……萧琅的余光忍不住又瞥向了一旁,灯火跳动、人来人来之间,施清如的脸也在明暗间闪烁,配着头上的山茶花儿,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娇美。

有些人真不是想忘就能忘得掉的,哪怕早已知道且接受她身心都已全然属于了别人,依然忘不掉,这对他是折磨,也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奉国公府六小姐不公平。

他怕自己再留在京里,就要被逼着迎娶后者了,就像今日一样,明明他们兄妹都还在孝期,——平亲王妃是萧琅兄妹的舅母,他们依礼该为她服五个月小功丧的。

然而福宁长公主才不管这些,说大晚上的谁会注意他们兄妹,早早便把奉国公府的六小姐接到了长公主府,定要萧琅带了她一道来逛灯会,亏得还有丹阳郡主体谅兄长,一同跟了来,不然萧琅还不知道今晚要怎么熬。

他当初既答应了定亲,将来肯定便会成亲生子,那是他为人子的责任,也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却不是现在,不是这一两年以内,可惜这话与谁都说不通,便只好远远的离开了。

倒不想这么巧,刚好就遇上了韩征与施清如。

二人哪怕坐在一群人之间,也跟鹤立鸡群一样,说不出的显眼,他是一眼就看到了,这才想到了过来开口请韩征帮忙,自然,也不是一点旁的私心都没有……

韩征仍是一脸的淡笑,“纵是皇上下了旨,太后不同意,只怕事情也成不了。萧大人若实在想去凉州,何不先说服太后和长公主呢?”

萧琅苦笑道,“若能说服她们,我这会儿只怕都已身在凉州了,又何至于只能在这里向韩厂臣求助?”

顿了顿,“韩厂臣不愿助我,我也能理解,万一我去了凉州后有个什么好歹,皇祖母与家母势必不会饶了你,也难怪你不想插手。可韩厂臣难道不觉着,我远在千里之外,你才更能安心?既是双赢的事,韩厂臣又何乐而不为呢?”

萧琅沉声道,“韩厂臣何必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心里分明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儿也可以把话撂在这里,有些事、有些怀疑我可以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因为我跟宇文皓不一样,我知道自己希望渺茫,自来就是家母在心存妄念;我也不想坐那个位子,因为太辛苦了,别人都当皇上坐拥四海,可他开心吗?他怕是一天都没真正开心过,这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行宫围场而已,大周的万里江山说是他的,可他亲眼看过自己的万里江山吗?所以,我想趁自己如今还年轻,到处看看,到处走走,而不是一辈子都关在皇宫那个金碧辉煌的大笼子里。”

韩征淡笑道:“萧大人如此淡泊名利,实在难得。”

萧琅见他还是滴水不漏的样子,也不气馁,继续道:“还有一点,我若爱上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的事,只要是能为她好的事,只要她能开心,我都愿意去做,我也愿意退让。因为我知道爱不是得到、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是宽容,甚至是,爱屋及乌……如此,韩厂臣还不愿助我吗?”

他当日事发时,虽曾极力为韩征和施清如遮掩,事后却不是没后悔过,没想过要去隆庆帝面前禀明自己的怀疑,揭发韩征的。

在这一点上,他与宇文皓仍不一样。

宇文皓面圣乃至进宫都难,他要见隆庆帝却很容易,隆庆帝对他也自来宠信,他手下还有那么金吾卫听令,便是最后他怀疑错了,韩征就是真太监,他也是有力量与韩征一斗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