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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理后宫多年,自然不是没有成算的人,略加思考便明白大概:“既是要杀了县主,就肯定是嫌县主碍事了,也对,晋王殿下并不能在朝堂上帮助魏王多少。刑国公世子夫人之位,哪怕是个填房,也有很多出身略低,却握有权势的家族愿意去谋。”想到这里,她眼中露出一道寒芒,“天下重臣有多少位,便放多少种不同的谣言出去,不拘门第高低,跟脚深浅,只要说,苏家之所以要杀县主,愿意与这些人家做亲!”

这种流言一旦传出去,非但会伤了皇家体面,也会将天下略好一些的家族得罪个干净。虽说如此一来,谁都不敢再与苏彧结亲,却也间接损害了这些高门大户女儿家的名誉,实在不是什么聪明做法,但李惠妃不怕啊!她出身寒门,快六十了,父母兄弟都已不在,侄儿侄女无甚感情,统共就一个儿子还没了,孙子……旁人登基,还能容韩王之子,魏王狼心狗肺,岂能不把对头的独子往死里整?拼着不要尊荣,不要家人,甚至不要性命,她也要狠狠报复魏王,让对方没有翻身,至少没有靠联姻的机会!

李惠妃都能知晓的事情,圣人没有不清楚的道理,他看着审讯结果,只觉眼前发黑。

不得不说,秦琬多年的经营起了效果,皇室身份更是一重震慑——苏府人心惶惶,问到哪个奴才,都是不要钱地好话往外撒,对秦琬赞美有加,力求撇清干系,证明我们对县主没有谋害之心,至于谁有怨恨呢?不可避免地扯出了刑氏和苏苒,暗示查案的人,这两人包括莫鸾,索要了秦琬很多东西。

秦琬出手大方,送出去的东西经常不造册,刑氏怕这么珍贵的东西过了明路落自己颜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此时翻出来,这些东西全该是秦琬的,却出现在刑氏,刑氏娘家,还有刑氏的亲家府上,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至于苏苒和莫鸾,受秦琬的好处也不少,板上钉钉,赖不了。

赖嬷嬷作为莫鸾的心腹,自然是重点拷问对象,她知晓女儿已经被秦琬给带了出去,也不含糊,张口就说了江菲之死。

这个消息一传出,旁人不过唏嘘几句,承恩公府已经炸开了锅。江柏的母亲和妻子听见这个消息,立刻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婆媳俩抱头痛哭——原本是希望她好,才将她嫁到了苏家,谁能想到一个夜以继日对他们家下功夫,无一不好的贤妇,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呢?若是早听了江柏的,把江菲嫁给祁润,岂有这一场祸事?

旁的妯娌、儿媳、孙媳,听闻这个消息,无不瞠目,回想起江菲的音容笑貌,原本三分的好,也变成了十分。

这等时候,若不展现一下江家的魄力,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长子的哭求,重臣的跪求,圣人先放到一边。他问过整件事情后,便召见了蓝丽妃。

蓝丽妃知晓此事,唬得六神无主——她虽做了这么多年宠妃,心里仍旧为出身自卑,怎能想到因为姐姐的一句戏言,为了争取到她的支持,苏家就要杀县主?这个理由,非但她不信,就连李惠妃也是不信的。饶是如此,她和安富伯夫人已经扯进了这件事,她的宫门也被左右卫给看了起来。她的心中本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在看到圣人之后,忽然平静了下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棋子命令

蓝丽妃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罪人蓝氏,叩见圣上。”

圣人端详了丽妃片刻,方缓缓道,“朕记得,你是十三岁入的宫,不知不觉,你也跟了朕这么多年啊!”

“能入宫伴驾,是妾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蓝丽妃再叩拜了圣人,情真意切地说,“妾出身卑微,承蒙圣人抬爱,方有今日荣耀,却令圣人蒙羞,如今又铸下如此大错,还望圣人……”她双手紧紧扣着冰凉的石板,不住磕头,额头上满是斑斑血迹,声音已有些哽咽,“罪人蓝氏愿以命相抵,还望圣人饶了姐姐!”

圣人对蓝丽妃本无甚感情,不过拿她当一颗磨练怀献太子的棋子,谁料阴差阳错,怀献太子没了,倒是蓝氏长伴君侧。十几载的时光,即便是养条狗也养熟了,何况是人呢?苏家的理由太过荒谬,圣人同样不信,只当他们与哪位手握重权的边境武将有所密谋。

牵扯进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明面上的理由,也难逃一死,谁让蓝丽妃心下松动,真让安富伯夫人与魏王一系有了接触呢?

圣人本满腹怒气,不打算给蓝丽妃任何情面,之所以召见她,也不过是想看看她在其中牵扯多少,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如今见蓝丽妃不卑不亢,宁愿以一死换来唯一亲人的平安,想到她平日极为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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