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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说是张邪道施妖法吹翻车,把你儿子压死了。那婆子也晕头,只向手头有银的小九哭嚷,把小九的衣裳都抓破了。

张小九见这乱混混一片,都朝自己叫嚷,还有谁管那车下的人。那叶小子一时醒来,见老娘打骂一个不相干的,那和自己素有嫌隙的段闲汉,正与车主在一边闲看,便叫了句:“娘,快弄我出来罢,不关这人的事”。

那叶婆子先凑过去问“你手脚可知道痛”,儿子说都麻木了,便道:“你瘫了,这人是个甚么酒楼的掌柜,咱抓他不放,才有银哩”。叶小子大叫自家没瘫,娘快救我,那婆子却不理睬,只管哭叫。

那段闲汉又挑拨几句,叶婆子信了“死了赔得更多”,便窜过来劝那小子自己了结。二儿,你一直体弱,码头上也卖不了力气,天生的穷苦。你大哥若晓得你肯为娘,定夸你孝顺,给你好好办一场,再上报个孝子,能赚个大名头哩。

☆、第54章 淑女求不得

话说叶小咬听得老娘的话,心中冰冷。大哥自小团头虎脑,一身腱子肉,不仅唬住闹事的族亲;还赚得娶嫂子的钱。只因那嫂子见大哥要养着自己,便在背后嘀咕;一起奔去扬州。

老娘本也要去,却被嫂子一句“小叔一人怎得过活”给堵回来。老娘本就嫌自己做不了重活;天天打狗骂猫;时时念叨大哥,如今自己陷在车下;怕是被放弃了。

可是娘;生我时爹早去了;我生下来就体弱,就算要奉养您;码头上也抗不了包。您日日向街坊抱怨,都晓得叶家小子天生亏损,还是母亲哥哥可怜他才养活。掌柜们听了;谁肯招我做伙计,你们赚了好名声,却害苦了我。

只是抗不了包,又不是拨不了算盘,娘你几句话就断了我的前程,还抱怨我挣不回钱。我是个多余的,等我去了,你们一家三口过活罢。

那叶小咬脸色灰白,眼角掉下泪,嘱咐了叶婆子几句,说是要寻个好地,不然虫蚁啃咬,地水淹泡,我在下面也不安生。

叶婆子见状,连连答应,段闲汉也在一旁说道:“这就对了,叶婶子,我今日帮了你忙,总得请我吃个席面罢”。叶婆子回道:“是极是极,我一个妇人,嘴笨脚软,还是得靠着段大郎帮衬”。

那段闲汉道:“虽说你家小咬得罪过我,我这人仗义,哪和小儿计较。等我和车把式将邪道送官,再把赔银给你”,那婆子道:“段大郎,我一个婆子家,识不得官爷的判状,还是让邪道先把银给了我,再去见官罢”。

张小九见这两人尔虞我诈,把自己当成肥羊,就地商量分肉,气得发晕。又见那叶小咬实在可怜,就算被赖被讹,把这小子救出来,也比白白死了强。

再说即使他瘫了,酒楼里也能给他寻个闲差,就当灶上多添双筷子。如果他真死在面前,今晚还睡得着么。

张小九定了主意,便把怀中本要采买的银拿出来,对那些壮汉道:“诸位大哥,今日若这小子瘫了,不关你们事,我把他养了。这些银就当抬车的辛苦钱”,又说:“这车不是我翻,人不是我压,只是可怜他一个小人儿。叶婆子还有大儿,这二十两银就算买断他了”。

那些壮汉见有人揽这烂事,还有银子,便呼朋唤友一起把车抬开。一旁有郎中见小九仗义,也来指挥壮汉,别把那叶小子误伤。叶婆子本想再赖几两银,见张小九确是囊空,又不敢去王家酒楼和李煞神对骂,只得撇着嘴,讹起那车主来。

那车主本肚内暗笑张小九傻,却见火引到自家身上,便和那叶婆子吵嚷起来。段闲汉见要到手的银飞了,叶婆子又滑不溜秋,自己沾不到油水,便剜了小九几眼,偷偷溜走了。

等叶小咬被搬出,那郎中的家人抬来担架,立时赶向医馆。叶婆子点了点从车主处赖来的银子,回家翻了箱笼,一径儿去了扬州,也没问叶小咬是死是活。

也是天可怜见,那叶小咬虽是伤重,却没伤到要紧,只是躺了几个月。酒楼众人听得此事,都可怜这小子,便让他留下来帮衬小甲。

张小甲原本见张小九,没几年就做了掌柜,又娶了娘子,哪像自家一事无成。张小九刚来还是自家帮衬他的,怎么他的运道如此好,自己还混着度日。

如今好容易有个跟班,又恁得听话,张小甲便平了气。做掌柜又怎样,还不是时时拨算盘,指头都磨出茧;娶娘子又怎样,还不是从瓦子跑出来的,十个指头都不全哩。

还是自家舒服,心里不担事,又有人任凭使唤,等自己再攒一些银,便托李婆婆求娶那分店的舜娘罢。

这酒楼和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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