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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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疾风掠过,透过纱质的白玉兰灯罩,灯烛幻动起来,殿内阴翳萌生。

“不是邪术!”东阁迟疑一下,赤眸微眯,缓缓道,“能困住一个人的灵慧魄的术法,可能只有千年前的上古遗族札有记载。千年来,这本遗族札记一直被姚家后人收存,姚家拥有无上的术法,也因此一直凌驾于皇权之上。直至百年前,先帝收伏了姚氏一族,收回了遗族札记,可惜记载术法的遗族札记的下册也由此消失。所以,奴才亦只能是推断,却无法断定申姑娘究竟身中何种术法,因为老奴也从不曾见过遗族札记的下册。”

戴少铭一听,霎时就质疑,“大师的修为已逾百年之久,相传当年大师还曾经服侍过先祖皇帝,而这遗族札记曾一度被苍月皇氏拥有,大师是天子近侍,如何不知?这苍月大陆若是连大师都不知,那谁还能给出答案?”因为寻找东阁,耗费了多少景王府的人力和物力,死了多少影卫精英,总算在几年前被叶明飞找到,可没想到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算的东阁先生,竟连申钥儿身中何法术也报不出个名目,那给申钥儿下这种术法之人岂不是魔高一丈?

“少铭,不得对东阁先生无礼!”顾城风稍稍抬起眼睫,瞳仁中便倾泻出微光,“据本王所知,东阁先承曾经修习过上古遗族札记为我苍月立下汗马功劳,东阁先生六十年前隐入川西沼泽,也是因为身受重伤,为避开仇敌,方不得不隐入!”

东阁闻言,忆起往昔,白眉微蹙,长长一叹,“殿下谬赞,老奴确实在百年前修习过上古遗族札记上册,可是,老奴在百年前身受了三道天谴,除了一双天生赤眸外,所修习的遗族札记之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忘记了缘何受此天谴!先祖爷失踪后,老奴曾历尽四十年的跋山涉水寻找先祖爷的下落,却在最后记忆稍恢复时,方忆起先祖爷离开时,曾召见过老奴,并交待了让老奴要守在川西沼泽直待到苍历111年,六十年了老奴一直谨守先祖皇帝遗旨,不敢跨出半步川西沼泽。正适巧,六十年前,老奴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所以,世人以为老奴是避仇杀方入沼泽。”东阁先生的一双赤眸落在顾城风的脸上,神情是无尽的惆怅与缅怀。

叶明飞面露轻微笑容,“大师,如今上古遗族札记忆重回大师之手,为何还不能断定申姑娘身上所中的究竟是哪一种术法?”

东阁抚须轻摇首,目视叶明飞,“叶公子有所不知,虽说现在遗族札记重回老奴手中,但要重新参透,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得入其门,何况这只是上册。”

顾城风听后静立不语,眼眸如同罩了层冰水,一颗心凉润沉落,许久方冷声问,“大师,那剩余的三魄六魄应如何寻找?据本王所知,人的魂魄一旦不聚全,就有可能散于天地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可能被花草树木所吸收!究竟有怎么样的仇恨,使如此阴毒手段,将人的三魂七魄生生割离。”顾城风言及此全身一僵,桃花眸底蓦然隐现出一抹因痛而起的灼亮,连自已都未曾发觉,此时的自已连声音都如来自地狱般冷冽,“若这种术法尚不称之为邪术,那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阴更毒更无情!”

“景王息怒!”叶明飞和戴少铭忙陪同站起身,双双开口道,“申七小姐蒙殿下福泽,必能化险为夷!属下等亦鞠躬尽瘁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茶!”顾城风忽然喝了一声,他的声音过于冷清,惊得潜心阁莲花灯罩内的烛火一爆,众人随之打了个寒颤。

“是!”梧晴雪应了声,倒不急不徐站起身,地走向一边的案桌。

梧晴雪泡好后,递上,“殿下,您请用!”

顾城风接过,饮了一口沉淀下心神,将杯盏递回,依然站在窗边,夜风吹动他的鬓发,烛光将他的身子剪落了一道侧影映在了窗外的青玉石地上。

大殿之内突然就这样静了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顾城风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凛冽气息,一时之间皆不知道应如何续下那沉重的话题。

许久,东阁先生起身,不慌不忙地作了一个揖,谨声道,“景王殿下,申姑娘额间的灵慧魄色呈紫色,奴才大胆推断,申姑娘的剩余的三魂六魄并不曾散于天地!”

顾城风桃花眸一闪,却极快地,瞳孔内的亮光一闪而逝,就像是冬日艳阳乍暖又寒,他恢复了本来的静默容颜,声音带了些沉哀,“那她会在哪里?天地之大,便是肉眼能见的人尚是人海茫茫,何况是一抹孤魂。”桃花眸内依旧是含情脉脉,眉峰却渐渐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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