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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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掌心轻轻抚着那一面墙,唇瓣启启阖阖间,脸色越来越灰败,那一瞬的她,象是瞬息枯败的花,从最美最艳一瞬凋谢,她嘴里喃喃自语,“没墙的,这里没有墙的,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双拳一握,象个发了狂的小兽般狠狠地砸着墙面,好象一点也不怕疼似的,这样的动作来得太突然,顾城风想阻止已是不及——

但在她一拳打在墙上后,第二拳他已用自已的胸膛挡住,让她击打在他的身上。

贺锦年神情如入魔障了一般,双眸噬血,如裹着一团同归于尽的烈火,又象是个坏脾气的孩子一样,发狠地手打脚踢,一拳一拳地击打在顾城风的身上。

顾城风双手托着她的腰,避免她动伤太大而摔倒,他知道她此刻的神智并不清,除了不让她伤害自已外,他什么也不敢做。

突然,贺锦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满脸是激愤的潮红,她恶狠狠地朝着他嘶吼,“你把墙打开,把墙给我打开——”

“锦儿——”那一瞬,顾城风竟有一个错觉,姚迭衣的魂魄落在了贺锦年的身上。他从潜心阁的隐晦的记载中得知,姚迭衣看似乎温柔,脾气却相当暴烈,她知道莉儿偷偷给她服用符咒导致禁坛失去灵力后,逼着东阁将当朝的皇后莉儿的灵魂囚禁在一只肥大老鼠的身体当中,还命尚工局的人为老鼠定做一套凤袍,将她囚在笼中,摆放在中宫的大殿之上,天天给它吃死蟑螂。

姚迭衣在苍月皇宫的时间并不长,安静时可以静静地呆在一边看书,有时看上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但发起脾气简直如狂风扫落叶,别说是后宫无人敢惹她,就是连顾奕琛那样一个生杀掠夺的帝王,也常常被姚迭衣弄得焦头烂额。

但这些全是在潜心阁中记录着,记录者正是顾奕琛本人。

原因是顾奕琛失踪前,看到帝王后妃史册本纪中记录着姚迭衣劣迹斑斑,一怒之下斩杀了史官,并一把火将之焚烧,导致在苍月皇宫里并未封存任何有关姚迭衣的生平记事。

“打开——”贺锦年开始尖叫起来,一瞬间拉回了顾城风所有的思绪,他压制下所有的疑虑,连声安抚,“好好,锦儿,你退后,我把墙推开!”他连声应着,连抱带哄着将她藏在一个小脚落,他知道这时候只能顺从她,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

“来,锦儿,你掩住耳朵!”他握住她的双手,引导她的双手压在她自已耳朵上,轻轻哄慰,“来,墙很快就打开了!你站在这里,别动!”

顾城风轻轻用手拍了拍墙体,果然听到有回音,显然这面石墙后是空心的。听回音比较清脆,应不会砌得太厚。

他施展全身的力道于左掌,狠狠一击,墙体瞬时裂开一条长长的细缝,紧接着连续几掌后,砖体碎裂,破开了一个洞,海浪击打礁石之声灌进耳朵,夹着海水的风儿扑面而来。

顾城风将余下的砖清理开,腾出一条路,方走过去,将睁着一双呆滞双眼的贺锦年牵了出来。

顾城风牵着贺锦年走了出去后,看着前方,轻轻道,“想不到这里竟是悬涯,真是诡异,那边有一个深谷,水居然没有漫进去。”这时,他不敢任她唯所欲为,他紧紧地铟住她的手,不让她太靠近悬崖。

她眼光呆滞,愣愣地瞧着脚下的浪花,喃喃一句,“它叫龙淹潭……”贺锦年缓缓地落下来泪,她曲住身子,象个孩子般蹲在地上,伸出另一只手,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她站在这里,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裙子上面用鲜血写满了符咒,她口中念念有辞,好象是一种梵唱,她用头上的钗子把十指全刺破了……”

她抽蓄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下,顾城风陪着她蹲在地上,时不时地帮着她拭眼泪、拭鼻涕,她毫无所觉,如陷于往事一般,“血一直流,流呀流……她养的两只雀儿一直围在她的身边飞着,小雀儿通人性,一直在叫,小姐,小姐,而他站在那——”贺锦年如机械般地转首,眸光里带了恨,好象在那里真站了一个令她深恶痛绝的人。

她收回眼光时,开始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他一直苦苦哀求她,他听不懂她在唱什么,可他看上去很害怕,她没有看他,一点也没理会他,她象是都没有听见……后来她身上的血全流光了,她快死了……她死前,她突然朝她笑,用他听得懂的话说:我用上古遗族札记下册的最后一道禁术,下咒,‘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就算相遇,亦不相守,就算海枯石烂,就算永堕地狱,必不再爱你!’最后,她笑了,她笑得很美,比哭的样子好看多了,可他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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