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原来那对农家夫妇一直不育,今日在京郊的人牙子手上用五两银子买了个孩子。

女娃娃哭花了一张脸,见到韩拓却不认生,冲他伸出双臂,红润润的菱角小嘴里不停念叨:“抱抱,抱抱……”

声音娇濡,听得人心软,连自认铁石心肠的韩拓都有些不忍拒绝,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她又道:“姨丈陛下……”

原来是将他认作了元和帝。

韩拓面孔一板,严肃道:“我不是你姨丈。”

女娃娃咬着手指看他,明显深深困惑:“那为什么长得一样?”

元和帝的几个儿子里,韩拓长得最像他,不过就是再像,十六岁的少年,又怎会同四十几岁的成年男子一模一样,只是小女孩心智未开,分不清楚而已。

“我是韩拓,是你姨丈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韩拓几乎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自以为十分温和,其实听起来仍是泛着冷意。

女娃娃倒不怕他,嗲声嗲气地答:“我叫璨璨,唔……”掰着手指数一数,“今年五岁了。”说完,歪了歪头,流利地念出一句诗:“元夜良宵月婵娟,火树星桥华灯璨。祖父说我的名字是从这首诗里来的,所以,我还叫顾婵。”

韩拓嗯一声表示知道了,下巴冲旁边一扬:“不许哭了,去那里坐好。”

马车上一共三排座位,韩拓坐在正对车帘的首座,两旁侧坐都空着。

五岁的顾婵小朋友很听话,吸着鼻子爬到右侧座位上坐好。

藩王离京后,不得擅回,所以韩拓只能带着她同行,另外派了一名侍卫去永昭侯府报信。

马车又行进起来。

顾婵在颠簸中点着头,开始打瞌睡。

韩拓由得她去睡,自己拿出一本书打发时间。

忽听“咕咚”一声,睡梦中的顾婵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自然醒了,她趴在地上,咧开小嘴眼看又要哭。

韩拓忙道:“不许哭,可摔到哪了儿吗?”

五岁的小娃娃哪里懂得检视伤势,顾婵瘪着小嘴,懵懵懂懂地看他,想哭不敢哭,明亮的大眼睛里蓄起泪水,一闪一闪像盛载了满天繁星。

韩拓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拎着顾婵背上衣衫将人提到膝上放好,摸着她手脚关节问:“疼吗?”

顾婵摇头。

看来没伤着,为了稳妥起见,韩拓又问:“那觉得身上哪儿疼吗?”

顾婵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着右颊:“璨璨脸上疼。”

她白瓷般的小脸上鼓起红肿的指痕。

韩拓吩咐徐高陆取来药膏,细细地给她涂上。抹完擦手时,才发现她拱在他怀里睡着了,两只小短手紧紧围在他腰间。

因有了刚才的经验,怕她再摔一次,所以韩拓没把她放回座位上,就那么放任她搂着自己。

初时,韩拓很不习惯这样肢体接触的亲近,他是宫人带大的,对于别的孩童来说稀松平常的搂抱抚慰,他从未得到过。

不过,小姑娘身娇体软,还带着果子般的芬芳,如蜜桔鲜美,又如枇杷甘甜,令人神怡,他也就慢慢地不再抗拒,反而伸臂虚扶在她背后,以免她被颠下去。

夜宿驿站,自是安排丫鬟为顾婵洗澡,哄她睡觉,可她哭闹不休,韩拓闻讯过来探视,顾婵一见他就抱住他腿不撒手,哭得嗓子都嘶哑了。

丫鬟们也跟着哭,跪了一地请罪,连连解释并没有对她不尽心、不周到。

小孩子闹起脾气,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最后是以韩拓答应陪她洗澡,还要陪她睡觉,总之是一步也不能离开她,才作罢。

三日后,永昭侯三子顾景吾追上大队,来将女儿接回。

顾婵见到爹爹很是开心,待清楚了跟着爹爹走,就得和这个长得像姨丈的哥哥分别,撅着小嘴纠结不停,她两边都不舍得,左右为难,想不出办法,一着急就掉眼泪,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韩拓已经是个很称职的“保姆”了,自动自觉去哄:“璨璨还小,小孩子都要和父母在一起。”

顾婵听得明白,却不甘心:“那我长大了可以和你在一起么,到时候你再陪我睡,给我讲你打仗的故事。”

韩拓知道她什么都不懂,耐着性子解释男女有别,等她长大这样更不适合。

小姑娘出奇的执着,一定要他想出办法令这样的陪伴合情合理。

“我懂成亲呢!”顾婵开心极了,“姑姑同姑丈也是成亲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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