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 (第1/4页)

陆观颐正欲说话,甘临就伸着手要谭元洲抱。

背篓里头自是不如人抱着舒服的,甘临小小的人儿,最是分辨的出谁惯她。

方才管平波二话不说把她丢进了背篓,她敢怒不敢言,此刻见了谭元洲,哪里肯放过,话还说不利索,手脚倒是麻利的很,蹬着腿往外头扑。

背篓里掉出去可不是玩的!谭元洲好悬没吓出一身冷汗,忙把人抱了出来。

甘临得意的笑的露出了六颗小牙齿,惹的谭元洲好一阵亲,只把人逗的咯咯直笑。

陆观颐笑道:“快快抱走,等她妈瞧见了又要发火,说我们太惯孩子,将来必养成个废物。”

说毕,谭元洲果真抱着孩子,溜之大吉。

几个人一行走一行说话,张和泰看谭元洲同甘临玩的高兴,调侃道:“我们谭兄弟也到了喜欢孩子的年纪了。

往年到我家,看到我儿子,恨不得一脚踹飞了去!”

谭元洲道:“你那是儿子,调皮的翻天。

哪里有女孩子可爱。”

张和泰家不过是巴州豪强家的管事,哪里比的上出身名门的陆观颐养的精细。

不说旁的,屋里铺了木地板,甘临身上就永远干干净净。

面脂一日不落的擦着,皮肤水嫩嫩的。

加之从未很晒过,亦从未很冻过。

不消多说,只抱出来,就是大户千金的范儿。

休说谭元洲,营里哪个不爱她?便是张和泰在一旁看着都爱,不住的逗着她,要她管自己叫哥哥。

甘临性子十分活泼,谁逗都不恼,清脆的叫了声“哥哥”,把张和泰喜的伸手去抱。

甘临却是不肯,搂着谭元洲的脖子不撒手。

她不认得张和泰,叫人是可以的,抱就免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云寨城外,只听城墙上方,一群少年少女,齐声唱着歌谣。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寒冬腊月呦——盼春风,若要盼得呦——虎贲来;岭上开遍呦——映山红——岭上开遍呦——映山红……”

张和泰听了一阵,才想问通常作为禁军代称的“虎贲”在此处是何意,却是猛的想起,他竟是听的一清二楚。

待城楼上的少年们再次歌唱时,惊觉他们唱的全是官话!寻着声音望去,城墙上插满了红旗,城楼最高处,虎头旗迎风招展。

待走到城门处,两个时辰前才离开云寨的张和泰惊呆了!城内的主干道上满满都是人,炸糍粑的香味一阵阵的扑来。

路边的店铺齐齐开张,店铺前则是摆着各色小商品的地摊。

歌声、喊声、叫卖声交织在一起。

忽然一阵鼓声传来,张和泰定睛一看,是盛装的阿颜朵手执鼓槌,配合着伴乐,敲的激烈昂扬。

众人瞧见是她,纷纷驻足。

一个孩子兴奋的指着舞台,对远处喊道:“你们快来啊!阿颜朵要唱歌了!”

旁边一人推了孩子一把,低声喝道:“闭嘴!”

孩子忙捂住嘴,不再出声。

街上渐渐的安静下来,一个个踮着脚,伸长着脖子,盯着舞台。

舞台上还在准备,满街只听到几个老虎营的人再喊:“各就各位!各就各位!快!快!”

几个身着军服的人搬着东西,快速的穿梭在台前台后。

须臾,鼓乐准备就绪。

笛子欢快的滑过小段乐曲,阿颜朵悠扬的声线便荡漾在了云寨城中。

“嗨——哩咯哩咯——嗨——”

紧接着和音与鼓声接连响起,张和泰不曾见过如此表现形式,听的目瞪口呆。

周围的百姓早已习惯,听到前奏便知是什么歌,欢快的随着节奏摆起了身体。

甘临骑在谭元洲的脖子上,兴奋的跟着节奏扭动,并用两只小手愉快拍着谭元洲的头。

“踏平了山路唱山歌——撒开了鱼网唱渔歌唱起那牧歌牛羊多——多过了天上的群星座座——”

阿颜朵边唱边敲着鼓,潇洒之极!舞台下的少年们听的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就有人跟着哼起来。

渐渐的,跟着唱的人越来越多。

“唱过春歌唱秋歌——唱过茶歌唱酒歌——唱不尽满眼的好风景——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里过——”

生活中处处有歌声的苗家侗家人,对音乐的敏锐度非汉人可比。

这首《大地飞歌》于云寨的春节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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