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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哼了一声,站直了身体,整整衣服道:“你上学不认真,我怎么就不敢告了。”

管平波在脑海内过了一路,不大确定的问:“方坚?”

书生忙对管平波一揖到底:“正是在下,见过将军。”

管平波坐到了位置上,问道:“什么事?”

方坚道:“张司长派在下去给张队长教学,张队长上课便睡觉,在下是管不住了,特来禀告将军,还请另择高明吧!”

管平波一指张金培道:“你出去给我站着。”

张金培炸毛道:“我能出去办事就行了,干嘛一定要我学读书写字啊!”

管平波的脸直直挂了下来:“出去站着,别让我说第三遍。”

张金培还是怕管平波的,不情不愿的出去,往墙根下老老实实的站着。

管平波才看向方坚道:“方先生。”

“不敢当。”

管平波勾起嘴角道:“你自荐的方式很别致,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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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虚伪

方坚心中一突,稍顿了顿,便道:“将军英明。”

管平波轻笑一声,道:“方先生既觉着教书大材小用,不知做什么才不觉委屈呢?”

方坚忙道:“回将军的话,在下并不敢委屈,只不擅长教书,怕耽误了诸位军爷的功课。”

管平波直接问:“你擅长什么?”

方坚就是奔着出头来的,心中早打好了腹稿,从容道:“原先因管过后勤,倒学过些算术。亦会写戏曲,可助宣传司做些杂活。在下实不愿教书,并不为挑肥拣瘦,而是此前学的皆是经史子集,在军中很是用不上。只教蒙学识字的话,学生们又要习武,倒有半日是浪费的。将军待在下不薄,在下心中有愧,方才厚颜自荐。打搅将军清静,还请恕罪。”

听到此处,管平波终于肯拿正眼看人了。如今读书人有本事的不多,臭毛病一大堆。管老爹亦是读书人,人品着实不错,能力却是令人发指。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这等人了。这位方坚倒是不扭捏,管平波有心试探,遂问道:“幼时读《二十四孝》有一疑惑,至今未解。今日赶巧,恰请教先生一二,望先生赐教。”

方坚心道:来了!忙恭敬的道:“在下对《二十四孝》只有些愚见,不敢提指教二字,将军听个乐子吧。”

管平波就问:“郭巨为奉母埋儿,若老母因孙儿亡故而伤心离世,此为孝还是不孝呢?”

所谓两榜进士,在圣人言中寻一切答案不过是基本功。方坚自然能口若悬河的引经据典。但管平波大概不想听。略作思索,答道:“只在祖孙之间,便无解了。若要从孝道来解,圣人早有决断。《孟子。离娄篇》曰: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果真是孝子,必不至此两难的境地,才想着抉择了。”

管平波在心里默默打了个高分。她在文职岗位用人,不迂腐即可。文盲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代,挑剔不起。于是爽快的道:“陆镇抚手下正缺人使。亦是教书,教的却是骑兵营里的汉子们,你可愿意?”

不管是什么工作,从后勤跳到镇抚,不愿意就傻了!方坚露出笑脸,恭恭敬敬的对管平波一揖到底:“定不辱命。”

管平波抬了抬手:“无需客气。”就把方坚扔出门外。待他走远,管平波轻喝一声:“张金培!”

廊下的张金培跨了两步,立在门口、转身向内,洪亮的喊:“到!”

管平波起身走到门口,揪住张金培的胳膊,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上,顺势往下重重一压。张金培单膝跪地,又被管平波从后一脚踹了个狗啃屎。张金培正要炸毛,管平波单脚踩上他的后背道:“不肯上学?嗯?”

张金培很是不服气的道:“我已经能认那么许多字了!为什么还要学?我是夜不收,会拳法通骑射能画图、知晓十八般兵器、可说五六种方言,还待怎样?”说着指着方坚消失的方向道,“那个酸秀才读书多,能打吗?不能打有个屁用!”

管平波又重重补了一脚,听到张金培的痛呼声后,才慢悠悠的道:“你方才说的本事,老娘没有吗?”

张金培恼道:“不是我让着你,你打的过我嘛!”

此言一出,管平波身边的亲卫齐唰唰的用崇敬的眼神看向张金培。好汉,你够胆色!不愧是夜不收!

管平波险些被这个只长年纪不长智商的熊孩子噎个半死。好在她亦是老流氓,阴测测的吩咐了左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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