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识,傅沐槐虽听得老大不耐,也只是耐着性子硬熬。

这一顿饭吃了约莫一个钟头,顾华年将盘碟都吃了个罄尽,便是剩些肉汤汁子,也都泡饭吃了,这才作罢。

傅沐槐命小厮收拾了碗盘,又令人送了香茶上来,吃了茶说了一回闲话,看时候不早,便叫小厮来安引了顾华年到客房去睡,他自家也到书房歇下不提。

这厢,傅月明送了傅沐槐出去,又折返回来,先打发了小玉回去拿铺盖衣裳,又向陈杏娘笑道:“今儿晚上,我便陪着妈睡了。”

陈杏娘在妆台边坐着,摘了头上的簪环,便说道:“这个时候了,又请大夫过来,没事也要弄出些事来!我这一日身子都有些不好,他也不说问问!”傅月明见桌上灯台内蜡花长了,遂拿剪子剪了些,说道:“母亲倒也不要怨怪父亲,今儿这事,是咱们做坏了。再怎样,傅薇仙也是父亲的女儿,她病着,父亲难免心焦。”陈杏娘说道:“她病着,这一日了,也不见个好歹。等老爷回来,她便挨不住了,倒这般巧么?!我便是不信的。”傅月明走到妆台边,接了宝珠手里的梳子,替母亲轻轻梳头,嘴里说道:“便是她耍了心机,这会子咱们也是无法了。只是瞧个大夫,想必行不出什么勾当来。倒是母亲屋里这个冬梅,母亲还是想想怎么办的好。”

陈杏娘听了这话,手下一顿,便问道:“冬梅怎样?她也是我使了好多年的人了,从不见有什么歪心的。前头你说她和傅薇仙、唐睿这些人一道弄鬼,倒让我疑了好一段,却连个影子也没有的。”傅月明柔声道:“母亲且想想,她好端端的,往日里与傅薇仙也不见有什么相交,近来倒怎么突然就护起她来了?就是今儿,她明知道父亲回来,还替傅薇仙来传话,倒为的什么?”

陈杏娘闻声,皱眉细思,好一晌才说道:“冬梅也算我看着长起来的,不会也这等欺心。”傅月明见状,便将附在她耳畔,低声细语了几句。

陈杏娘听了这消息,登时暗暗吃了一惊,睨着她问道:“这信儿准么?”傅月明说道:“母亲若不信,随意打发个人去打听不是。乡下早传遍了,只是瞒着咱们罢了。她们如今是在一条船上,冬梅故此听傅薇仙的摆布。”陈杏娘咬牙斥道:“这些个不知廉耻的荡货!”

傅月明又低声道:“母亲还是趁着她羽翼未丰,先动手的好。”陈杏娘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不无疑虑道:“这冬梅是我手里使惯了的人,忽然就打发她,难保不叫你父亲疑心。就是把这事儿捅出来,究竟也是唐睿荒唐的缘故,与她并没什么相干,硬撵她出门面上也不好看。让你爹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多半便是要和事,把冬梅送到唐家就完了。这岂不更趁了他们的意?”

傅月明笑道:“母亲怎么忽然就糊涂起来了,冬梅今儿也有十六七了,年纪眼看就大了。母亲过上这两日,就同父亲说,冬梅大了,再放在屋里使唤不大便当,先假意叫父亲收了她,补了田姨娘的空子。父亲必是不依的,母亲再趁势叫把她配了人,打发她到灶下去浆洗就完了。什么难处的事!”

陈杏娘微微一笑,说道:“倒是你的鬼花样多些,就依你说的办罢。”说毕,又咬指道:“话虽如此,冬梅也算跟了我这好些年了,没些功劳也有些苦劳,倒是给她配个像样的人罢。若是配给那起不成器的东西,倒是糟蹋了。”傅月明浅笑道:“母亲倒是心善,这时候了,还替她想着呢。”

正说话,小玉抱了铺盖进来,陈杏娘瞧见,便说道:“冬梅今儿不进来,你同宝珠就睡在外头的炕上罢,不必到屋里来。只是夜间睡醒着些,得我们喊时,记得过来。”小玉应下,将铺盖拿到外头炕上,同宝珠一道铺了,又进来伺候。

傅月明便问道:“拿个铺盖,怎么去了那么久?”

小玉笑道:“走到前头软壁后头,听了些趣话儿,就听住了。”

傅月明因问她什么话,她便将顾华年在前堂上的丑态描述了个淋漓尽致,又说道:“这顾大夫也好似见过世面的,却这等馋嘴贪舌,恨不得连盘子也舔了。他这样的品阶,是万到不了皇上身边伺候的,又说的跟真的似的,真真好笑。”傅月明见她一时忘形,说漏了嘴,连连使眼色与她。小玉会意,也自觉失言,正不知要如何兜揽。好在陈杏娘是个老实人,也没听出话里玄机,只说道:“这顾大夫是朝里下来的,见识想必不俗,你们也不要背地里笑人家,倒叫人说咱们不知礼。”

这两人相视一笑,也没再言语。

一时陈杏娘摘了头,眼看时候不早,小玉与宝珠进来服侍这母女二人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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