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1/4页)

谁知婶子又害起热来!也幸而是这火盆的缘故,不然我还道是我说了什么不当的言语,惹得婶子不高兴呢。”说着,又笑道:“既是婶子害热,外头院里风倒爽利,婶子不如出去凉快凉快再进来?”

她此言一出,那蒋氏更坐不稳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是说不出话来。陈杏娘见她难堪,便将话开解道:“你这孩子也是作耍,外头下着雪,哪里好叫人出去凉快!既是火盆太热,叫丫头将炭火熄些下去便了。”一言未毕,便连声召唤丫头。

那郑三娘看了这半日热闹,此时方才开口笑道:“这大姑娘倒好个伶牙俐齿,这还没出阁呢,就这般厉害了。到明儿嫁了人,还不知要怎样呢!”傅月明冲她一笑,说道:“红玉姐姐近来可好?”这郑三娘也是心中有病的,听她提及,恐惹她当众说出些什么来,自己这大人又不好同一个孩子较真,只得闭口不言。

当下,众人见这等情形,自也不敢多言,只谈些闲话便罢了。

少顷,外头小厮进来报说:“唱曲儿的孟大姐来了。”

陈杏娘闻言,便命带进来。不多时功夫,小厮便引着一个瞽目大姐走进门来,与众位磕了头,陈杏娘叫人放了张脚踏,让她坐了唱曲与众人听。

郑三娘见状,便问道:“前回那个李大姐,倒不见来伺候了。”陈杏娘说道:“去年我们家不是出了事,被提刑院抓了个招摇撞骗的婆子?那婆子便是她手底下听用的,连带着在她身上也审出好几桩案子来。谁知这女子看着小小的,竟这般不干净!如今也不知发到哪里去了。”那蒋氏插口说道:“好人家女子,又怎会脚踏千家门万家户的与人说书唱曲儿?我们家里是自来不招这些三姑六婆上门的,也省了许多口舌是非。”傅月明笑道:“有婶子那一张口,就胜过一千个婆子哩!”这般玩笑了一句,被陈杏娘斥道:“小孩子家,怎好与长辈这般顶嘴?!好没规矩!”傅月明听过,便闭口不言。当下,众人听曲不提。

这日,傅家门上人来客往,灯火通明,直至将近子时,方才关门闭户。

打发了一众女客离去,陈杏娘母女二人这才闲散下来,在上房里坐着说话。

陈杏娘叫丫头给摘了头脱了外袍,只穿着里头的小袄绸裤,在炕上歪着,说身上害疼,叫傅月明给她揉着。傅月明便在炕里头坐了,与她揉捏身上。

陈杏娘便说道:“白日里客人跟前,你那等快嘴。虽是逞了一时威风,倒没得让这起妇人出去散些闲话,说你没大没小,尖嘴薄舌,没些妇德。她们是些没见识的愚妇,你又何必与她们计较?”傅月明将嘴一撇,说道:“女儿便是看不上这些人,眼里再容不得人好的。见谁家好了,便生起红眼病来,纵使不能做些什么,也要往你身上泼些脏水。她们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家身上就好干净么?”陈杏娘说道:“话是这般说,然而世道如此,你又争些什么?旁的罢了,那郑三娘子又不曾惹你,你倒怎么夹枪带棒的,连她也伤?”傅月明说道:“话不是这等说,俗语言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咱们倒为什么平白无故受她们的闲气?那郑家娘子是没说什么,然而女儿就是看不惯她坐在一边瞧热闹!说起来,那次去林家,若不是她,女儿也不至吃那些亏了——险不污了名声!”

陈杏娘闻言笑道:“你如今人大了,脾气也跟着长了,我是说不过你,凭你去罢。好在熠晖家中父母早故,不然你这个性子又是这样的嘴头子,到了公婆跟前,还不受罚?明儿到你外祖家去,可不比别处,你倒检点些,别一时得意忘形,有的没的都说出来,大过年的惹人不痛快。”傅月明含笑应了,又说道:“女儿还分得清内外,不至这般没了算计。”

过得片刻,前堂上宴席散了,傅沐槐送了客人出门,踉踉跄跄回至上房。

母女两个见他两颊晕红,酒气冲天,就知是吃醉了,连忙使人端了醒酒汤上去。傅沐槐呷了两口,自回房内,和衣倒在床上,不多时便已鼾声如雷。陈杏娘见状,只得喊了丫头上去收拾。傅月明便回后院楼内安歇,一夜晚景提过。

翌日乃是初二,本地风俗,出阁的妇人要回门拜望父母。

傅家三口一早起身,收拾停当,备齐了礼品,吩咐小厮传了轿子伺候。陈杏娘因虑及家中无人,唐春娇、唐爱玉两个青年姑娘无人照看,便将她们两个一并带上。那唐爱玉倒罢了,无可无不可的。唐春娇听闻出门,倒欢喜的如天上落下一般。慌得三步并作两步走去穿衣理鬓,梳妆打扮。

一家子预备完毕,出门而去。

门前轿子并牲口早已候着了,陈杏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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