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对付伪贵族,秘诀就是一定要让她把自己当成贵族看。我不等她说完,便抢先开口:“母后常对本宫说,舅母和表嫂都是宽宏知礼之人,今日果然印证了她老人家的话。舅母和表嫂,果然能够理解本宫的立场。本宫也知道,皇亲国戚,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有很多不自在,这一举一动,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不是里面的人,又如何知道里面的苦楚?本来是简单的事,到了天家就要避嫌,反而不得施展。本宫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舅舅和舅母多多体谅。谁让咱们都在这个位置上呢!”

“娘娘。”文章氏略欠身,一脸感同深受:“娘娘这么体恤臣下的难处,臣妾真是感激不尽。如今咱们文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孔潇连死人也不放过,作践我文家,连太后娘娘和您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太后娘娘还在东都,还请您为我文家上下做主。”

果然是讲话毫无逻辑,开口就是让我做主。想起吃饭时皇帝的断言,我在心里大摇其头,表明上还得一派平静,遵循皇帝的指示“多安抚,不要有任何表态”,再送一顶大帽子:“人都说舅母贤德,堪称诸诰命之表率,果然不假。本宫还要向您多多学习才是。”

文章氏面有得色,我喝了一口水,说道:“外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一来者宫里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二来这件事又出在文家,于情于理,本宫都不得不回避。不过舅母也不必担心,皇上已经全权委托晏相处理此事,晏相明察秋毫举世皆知,真如舅母所言,轮不到本宫出面,皇上自然会为文家作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文章氏张了张嘴,看着我勉强笑着,挤出一句来:“娘娘说的是。”然后只把眼睛看向文方氏,催促她说话。

“娘娘圣明,只是依臣妾看,这孔潇敢如此肆无忌惮,分明是受人指使,娘娘不能掉以轻心啊。文家受些折辱,也就罢了。伤了太后娘娘的脸面——”

“皇上圣明,又有什么是他看不到的,表嫂多虑了。”我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的脸面,也不是说伤便伤得的。这句话原不该是本宫这样的晚辈说的,但舅母和表嫂也不是外人,本宫就直说了,舅舅一味的精忠报国,对子嗣的教育未免也太不上心了些。文家在这个位置上,这朝廷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这次平白无故让他们王家捡了个笑话。便是本宫想说,他这档子事,又让本宫如何开的了口?”

文明身居高位多年,早已人老成精,若真的是受人指使,到现在还不对指使之人动手吗?心里已然有数了吧。那孔潇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一般人指使的动的。忍到现在再动手,估计是那位真正的文征,已经够不成任何威胁了。这么一闹,表面上是冲着孔潇来,实际上是给背后捣鬼的人一个信号,文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过这番举动能收到什么样的效果——还是先问皇帝大人吧!

“这——臣妾何尝没劝过,可是也要你舅舅肯听才是。”文章氏脸皮一红,看来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强抢民女还可以用人不风流枉少年搪塞一下,这强抢民男就算再多的遮羞布也不够用。

“算了,这不开心的事也不要提了,难得舅母和表嫂到我这凤仪宫来做客,咱们出去转转吧。”我微笑着起身,顺利结束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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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文家婆媳,我坐在昭阳殿里,手里攥着疏影交回来的钥匙,面前摆着那个从文家带回来的盒子,心里有些犹豫。这盒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谢明月又是怀抱着怎样的感情,将它锁了,又将钥匙丢弃?

我盯着那个盒子,真的要打开吗?这个又会不会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后让我追悔莫及?算了,这个时候再装鸵鸟,没有一点意义,将钥匙送进锁眼,我义无反顾地掀开了盖子。

里面并没有我期待的日记,一支手工雕刻样式简朴的莲花木簪,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装,还有一个信封。我捡起那信封,将信纸抽出来,里面是一首诗,那字迹有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写着:

“流水阶除静,孤眠得自由。月生林欲晓,雨过夜如秋。远忆荷花浦,谁吟杜若洲?良宵恐无梦,有梦即俱游。”

没有抬头,亦无落款。我只能根据这字、这诗再对照这支簪,推测这发信人应该是个对谢明月有意的男人。谢明月在皇后手记中对此人只字未提,而且照着她对皇帝这股子痴情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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