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沉思。

“什么事?”他沉声问。

“太子,属下有急事禀报。”门外,响起元华的声音。

“进来吧。”

元华推门而进,透过室里暗淡的烛光,见到拓跋凛坐在椅子,手里握着杯子,便上前道:“太子,那边来报,雍亲王受伤掉到悬崖,我们派出的人几乎全部被灭,据说是他身边有个姓袁的男子,武功极高,若不是对方急着跳下悬崖救人,我方派去的人很可能就无生还。”

拓跋凛紧握着杯子,神情严肃的问:“有几个回来了?”

元华答道:“两个,其他的都服毒了。”

“啪”的一声,拓跋凛将杯子用力搁下,发出‘砰’的一声,茶水溅到了桌子上面,他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底欲爆发的怒气压下,缓缓道:“以防万一,他们不能留下任何线索,包括姓张。”

“是,属下明白。”

“还有,去查一下姓袁的男子是谁,他有没有把人救上来,若人被救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属下就派人去办。”

语毕,朝拓跋凛拱了一下手,就要离开。

“等等。”拓跋凛叫住他,“公主她怎么了?”

“只受了点小伤,并没有大碍。”

拓跋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元华正想离开,忽地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下,问:“太子,是不是又做噩梦?”

“嗯。”他没有否认。

元华是他的贴身侍从兼护卫,他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皇室里根本并没有兄弟情可言,不是你杀我,便是我害你,就算兄弟情再深厚,最后还不是落到手足相残,血流成河!

所以,除了八弟,其他兄弟他从不敢深交,而他和元华这样的关系,却弥补了这遗憾,他们自小就在一起,像兄弟一样,只是元华总是谨记自己的身份,就算在两人相处时,对他仍是毕恭毕敬的,但关心却从没间断过。

“您一直太压抑自己了,常把自己逼得毫无喘息的机会,事情都已过去的事,就别再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怎能不自责?她是被我逼死的。”他甚至刻意的把她遗忘了,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仿佛她从来没有存在过。若不是那天晚上的皮影戏,揭露了当年真正救他的人是谁,只怕炎妃然这个名字,真的被他遗忘了。

“凛,其实我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你知道吗?当年……”

“殿下,贵妃娘娘有急事要您进宫。”

“你去吧,这事我明天再告诉你。”

回想炎氏出事的前一天,炎妃然似乎有事要跟他说,可被母后派来让他进宫的人打断了,现在想想,估计她是想说当年是她救过他,所以才说他们的缘分很早就开始。

若是那天没有被打断,他们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已死了。

是被他逼上悬崖,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他甚至都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痛吗?噬骨烧心。

想到当初他曾承诺过会保护她一生,给她荣华的女孩,最后将她推落黄泉的人却是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元华说不出安慰他的话,只好道:“难道你知道她是当初救你的人,你就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了吗?太子,你们注定是无缘的,即使当初你知道她曾救过你,她的命运也无法改变的。”

也许别人看不清楚当初的局势,可他跟随在拓跋凛身边多年,多少也能分析出点什么来,炎氏注定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炎妃然也注定是要死的,贵妃娘娘是不允许对太子无好处而有害的人留在太子身边。

闻言,拓跋凛沉默不语。

元华又道:“您每晚做噩梦,只是心里对她存有愧疚,要不这样,奴才到仁寿寺里请个法师,替她做场法事,然后立个衣冢。”

“再说吧,你先去办其他事。”

待元华离开后,拓跋凛无法再回床上继续睡,他走到窗前,抬头仰望没有星光的夜空。

是愧疚吗?

还是如董若婕所说的,他爱上她了?这问题他从没有深想过,因为从开始他对她就是演戏,把她当作一颗棋子,戏演完了,棋子自然就没有用。

但是,她被他刺中掉下悬崖那瞬间,心脏像被锤子重重一击,当反应过来时,她已消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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