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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沐酒歌话说完,笑风月猛地变了脸色紧紧抓住他衣襟,面上愠色深重:“你敢告诉君子楼的人,以后就别想再踏进醉风雪月楼半步!”

沐酒歌全然没有料到笑风月竟会是如此反应,愣了半天,开口满是困惑不解:“你找我来,又不肯让我告诉别人,那我来与不来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为了找言姑娘,君子楼几乎所有子弟都出动了,连我都是大老远从秦西赶回来的,难道让我知道言姑娘的下落却要瞒着墨情吗?”

温墨情的名字从沐酒歌嘴里说出,笑风月脸上立刻又了新的变化,从怒气冲冲到无情冷笑,变化之大令沐酒歌既惊诧又无奈。

“离忧才嫁入温家一天就被迫出门,你们当她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谁死了、谁丢了什么东西,查明白前因后果再来理论定罪,凭什么问也不问就把屎盆子往个姑娘头上扣?高兴时对女人百般好,不高兴了、伤心了、难过了,换个脸色就能狠下心派人追杀,果然你们君子楼出来的男人个个薄情寡义!”笑风月骂得毫不避讳,脸色更是决绝冰冷,“你可以去告诉定远王世子,告诉她离忧就在我这里,他想报仇老娘随时在这里等他,不过倘若他真忍得下心动离忧一根汗毛,他温墨情就不是个男人!”

相识多年,沐酒歌从没见过笑风月生如此大的火气,柔声细语又是安慰又是哄劝,身上挨了不知十几拳头后好不容易哄得笑风月安稳些,这才小心翼翼试探问道:“是言姑娘说的,君子楼有人追杀她?你可有亲眼看见?”

“还需要我亲眼去证实吗?你认为离忧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眼看笑风月又要发火,沐酒歌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是想问,你和言姑娘确定追杀她的人来自君子楼?”

见笑风月露出狐疑神情,沐酒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松口气,抱着手臂坐回榻上。

“阿月,别人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我说的你一定要相信——墨情的确有派人四处寻找言姑娘,不过不是为了抓她追究责任,而是为了保护她。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公开说明,否则墨情将陷入不孝不义的两难境地,无论如何,也该为他的处境考虑考虑。至于追杀言姑娘的人,我想,多半是外人冒充的,假造一块君子楼的铭牌可比买身好衣裳便宜多了。”

第279章 环环相扣

夜色降临,笼盖四野,喧闹一天的定远王府终于能得一时半刻静谧,不必受愤怒百姓堵塞之苦。

劳累一整日的碧箫轻轻推开卧房门,昏黄烛光里,温墨鸿就在轮椅上坐着,身上雪白丧服刺得人眼寒凉。

无声叹息,碧箫倒了杯茶送到温墨鸿面前:“最近总是忙着应付那些百姓,一时间脱不开身照顾你,你会不会生气?我听肖伯说你一直不肯好好吃饭、休息,是在怪我失职么?”

温墨鸿双目失明,被毁坏的喉咙也只能发出怪异喑哑的声响,想要表达什么十分困难,但他还是竭尽全力抬动手指,紧紧抓住碧箫衣角,喉咙中一阵沙哑怪调。

“墨鸿,你想对我说什么?”意识到温墨鸿不是在生气而是急于告诉自己一些事情,碧箫立刻洗去疲惫之色,蹲在丈夫身边细心观察。见温墨鸿颤抖紧绷的手指几次试图指向朝院开的窗户,碧箫微微疑惑:“窗子?还是窗外?”

半抬的手重重一顿,比划了一个朝外的姿势。

碧箫见温墨鸿再没有其他动作,起身打开窗子向外张望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再回头,却看到温墨鸿脸上露出以一抹恼火焦急之色。

“别着急,墨鸿,慢慢来。”

柔声安慰后,碧笙灵机一动取来宣纸和半杯茶水,将宣纸平铺在温墨鸿膝盖上,又用茶水润湿温墨鸿僵硬指尖,而后移到宣纸上方。

温墨鸿的手可以在一定程度内稍作活动,平时偶尔有表达不清的地方便以指代笔在碧箫掌心书写。不过毕竟是残废多年的双手,每一次挪动带来的疼痛都会让温墨鸿痛苦万分、大汗淋漓,如果不是特别特别重要的话,通常来说碧箫是不舍得让他忍着痛书写的。

大概温墨鸿觉得自己要表达的事关重大,纵是手掌、手指疼得撕肉断骨般,温墨鸿还是拼命坚持下来,缓缓挪动手指在宣纸上留下淡黄色茶渍,凑成歪歪扭扭的八个大字。

父王出事,有人潜入。

捧着那张宣纸沉思少顷,碧箫脸色凝重:“墨鸿,你是想告诉我,父王去世那晚有外人潜入王府,对吗?”

温墨鸿满是汗水的脸庞一滞,而后艰难点头肯定,先前那番焦急烦闷的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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