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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谢华香变戏法般地从身后一块床单,“看,你就在这屋子中间拉一根绳子,我把这块布挂上去,不就隔开了嘛,能有什么不方便的,白天起床就收起来,也不影响平时的生活。”

谢华香知道,她一开始就提出一个让他最难接受的要求,然后再给出一个能让他比较容易接受的方案,肯定能比一开始就提出两人中间隔一块帘子更容易让他答应。

果然,沈庭生这会儿就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了,他把外边晾衣裳用的竹竿搬进来,架在屋子的中间,连绳子也不用拉了,直接把床单搭在竹竿上,两头绑好就成了。

给谢华香睡的还是那块比较完整的门板,不过不是直接铺在地上,而是搬来家里吃饭坐的条凳摆在两头,再把门板架上去,然后谢华香自个儿把被褥铺好,也是一张像模像样的床了。

至于沈庭生自己,到屋后的一间破房子里的一堆陈旧的破烂木料堆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一些还算过得去的木板,拼拼凑凑的勉强能当一张床。

沈庭生把找出来的木板搬出来,扔到屋前,打了水过来准备清洗一下,旧木料发出一股陈腐的气味,谢华香捏着鼻子走过来:“咱家里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其实她一开始就觉得这屋子有些奇怪了,堂屋特别高大,格局也跟她去过的沈大队长家不一样,虽然谢华香去过的农村人家不多,但直觉上还是觉得沈大队长家那样的比较正常,沈庭生家这样的屋子好像就不是普通人家过日子的。

而且那些破破烂烂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一些同样破破烂烂看不出来干什么用的东西,不过她没有多少农村生活的经验,也不好说这些就是没用的。

直到现在才忍不住好奇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嗯!”沈庭生应道,“这里本来是咱们村里的娘娘庙,传说一百多年前,咱们村里有一户人家一直没有儿子,后来在这里拜了送子娘娘之后,就生了一个儿子,那儿子很有出息,不但考上了举人,还当上了大官,后来就回来修了这座庙,曾经香火很是鼎盛的呢。”

“啊?”谢华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咱们怎么会住在这儿的?”如果再发散一点,她都想到会不会沈庭生是那家举人官老爷的后人了。

“后来破四旧,村里的人就把这庙给砸了,里面的神像、香案什么的,都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和尚也都被抓去批|斗,然后逼着还俗了,这里也就荒废了,倒的倒塌的塌,屋子里都长满了荒草,破烂得不像样了。”沈庭生语气平静地说着。

“后来我爸妈去了,我跟幺妹无处容身,这里好歹也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就住进来了,本来也不止这两间屋子能住的,可是这些年又塌了些,就是这两间屋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总得想法子尽快修一修才成。”

沈庭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谢华香听得惊心动魄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娃娃,可怜兮兮地住进这间长满了荒草的破庙里,夜深人静,天边突然一个惊雷响起,兄妹两惊恐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第36章

谢华香简直心疼得无以复加; 这么多年; 他们兄妹俩是怎么熬过来的?

等心中的那股心疼劲儿过去; 她的脑子才能够正常使用,这才觉出了不对劲:“不对呀; 就算你爸妈去了; 可以前你们家也有房子的吧,你们兄妹俩怎么会无家可归呢?再说了; 不是还有你阿爷和阿婆吗?”

谢华香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沈庭生沉默了一会儿; 把洗干净的木板架起来竖在墙边吹干:“这里头的事有些复杂,都过去了。”明显就是不想提的样子。

谢华香不依不饶地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告诉我;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们年纪小,算计了你们家的东西?你告诉我吧; 不然我以后见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们。”如果那些人真的是那样丧心病狂地对待两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小孩子,而她还因为他们是沈庭生的亲戚而笑脸相对,那她还是人嘛!

沈庭生叹了口气,指了指门槛石:“坐下吧; 咱们好好说说话。”

“嗯!”谢华香高兴地坐了下来。

在这个微风习习的初夏夜晚,伴随着远处田野里的蛙鸣声; 还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旧木头气息中,年轻的沈庭生和谢华香第一次促膝谈心。

“谢——”他停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叫出谢知青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称呼,“华香,你说愿意跟我; 是真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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