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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程爱军身上沾满了泥土,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妈!妈!快去吧!二姐要被打啦!”

“怎么回事?你姐呢?”

“在那边!呜呜!”

一家人都着急地跟着出来,看程爱军的小短腿跑得慢,程伯绍一把抱起了他,跑去了村里唯一的大街上。

远远地他们看见村里的李卫军在前面跑,程爱红在他后面追。李卫军跑得远了,看程爱红跟不上,还停下来挥着帽子逗弄一番,程爱红猛然上前一扑拽住了他的腿,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李卫军摔了个大马哈,下巴磕在地上,血从嘴里流了出来,他用力一吐,一颗牙跟着血沫一块吐了出来,就哇地大哭,躺在地上拉着长腔叫:“妈啊,我要死啦!”

程伯绍急忙上前把程爱红抱了起来,准备去拉李卫军,胡兰花从旁边门里走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怒道:“别动我儿子!”在李卫军身上拍拍捏捏,心肝宝贝叫了起来,“儿子,你怎么样了?”

李卫军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不行了,我流血要死啦!”

胡兰花扯着樊香衣服大吼:“樊香,我儿子要有个好歹我跟你们没完!”

“起来,别拉扯!”程伯绍上前把樊香护到了身后,“先去看看你儿子怎么样再说!”

“我可怜的孩子,都吐血掉牙了!还不知道小命怎么样!”

樊香上前一步,看了李卫军后说:“你就这么盼不得你儿子好?他是要换牙。”末世经常看见各种伤,她对这些很了解。并且,如果真是有大问题,李卫军也没那个力气叫。

胡兰花眼珠一转,刚才她怕是儿子真有问题,但也发现儿子哭是哭,但除了嘴角有些血并没有别的外伤。应该真如樊香说的,只是掉牙了。

可她一向和李向阳同仇敌忾,共同恼恨樊香一家,好不容易逮着她女儿犯错的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恨不得把樊香打成坏分子,天天斗她才成。

“你说掉牙就掉牙了?我儿子伤成这样,不知道脑袋给磕成什么样了呢?这是看不到的内伤!内伤!不行,你得陪我们去省医院看看!不,得去燕京的大医院才成!”

一边说,一边嚎叫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有个好歹,这是在掏我的心啊!”

最好是吃他们家的,让程伯绍每月拿出钱来养着儿子。说着她恨恨看了一眼樊香,她怎么这么命好,原来家里有钱也不少享受,刚好在土地改革前卖了地,被评为上中农,还嫁了程伯绍这个远近有名的干部。

李卫军也配合地叫了起来。

程爱红身子微微抖了起来,原来如果遇上这种情况,妈妈的巴掌早挥过来了。今天她把李卫军的牙都磕掉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她这样,樊香摸摸她的头,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安抚,轻声问起了情况。

原来他们姐弟两个出来跟小伙伴们玩,一个拿键子踢,一个戴着军帽当解放军,这可把周围的孩子羡慕得不行。键子还罢了,总有人做过,可这真正的军帽不一样,村里还没有一个孩子有,一个个跟在后面,讨好地问能不能让他们也戴戴帽子,摸摸那鲜亮的红五星。

李卫军听到热闹也过来了,可他不一样,看到帽子一把抓住了就跑,程爱红去追。可李卫军看到她追不上了,就停下来逗逗她,两人这才开始撕打起来。程爱军人小短腿跑不过,忙回家去搬救兵。后来的樊香他们也看见了。

第14章

去医院看是应该的,可李向阳本来就恼恨自家,就是医生说了没问题,他也不会轻易放手。最怕就是他借题发挥。

程伯绍也知道这事难办,拧起了眉头。

“你儿子不抢我们的军帽,什么问题也没有。”程爱华气乎乎地说。

樊香眼睛一亮,看着那顶仍被李卫军抓在手里,揉得皱巴巴还沾满了灰尘的军帽,轻笑一声,“去医院就去医院,也正好去问问大人家,轻慢我们革命军队象征的军帽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混入我们革命队伍里的坏分子不满无产阶级专政啊!”

胡兰花顺着樊香目光也看向了那顶军帽。本来红红的五星因为沾满了土变得黯淡,帽子也揉得团成一团。她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这话给村里别的人听可能还不那么懂,多是老老实实种田的农民,只关心今天干什么活,有什么能吃的,今年队里工分值会不会高一些,如果过年能杀猪分一口猪肉就好了。

可她家李向阳是搞这个的,她可是听说过,县里有红卫兵在跳忠字舞时一不小心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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