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看来,百里公子对小女有诸多好奇?”

清冷的嗓音轻轻传来,百里无崖一怔,不大自然的移开眼,朗朗一笑,“我只是费解,戈阳曾氏,到底是何人?能令你如此为之。”

“百里公子只需谨记与阿莞的誓约,余下的,便不劳公子费心了。”崔莞唇角轻轻一弯,眼底那抹残留的涩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淡下,最后消失不见,眸清若初。

百里无崖挑了挑眉,不置与否,却见她缓缓行来,自袖中取出一物,几近无声的放在几面上,不由皱起眉,面无表情的问道:“这是何意?”

崔莞扫了一眼几面上那一片片被阳光映照出缕缕耀眼辉芒的金叶子,淡淡说道:“这是诊金,劳烦百里公子随我走一趟罢。”

“哦?”百里无崖好似抓住什么把柄一般,摊手一笑:“师规所致,寻者取其一,既然方才你选了一诺,此时便是奉上百金,千金,也断无出手的可能。”

崔莞迎着那双闪烁戏谑的黑瞳,缄默不语,突然抬手将几上的金叶子尽数收回,接着转身走到屋门前唤了老赵一声,而后抬足便往外走。

一番举止如行云流水,不带半分犹豫,待百里无崖自愕然中回过神来,她已然走到了院门前。

随后,一道清浅的叹息缓缓在院中荡开:“秦氏虽出自巴陵,在雍城亦声名远扬之,尤其秦氏四郎,性情温和醇厚,德才兼备,颇受世人赞誉,便是雍城城主都对其赞不绝口。”

说着又是一叹,“云姬乃雍城第一美人儿,春风楼又怎可舍下这株摇钱树?不过百里公子大可安心,阿莞虽非君子,却也明白何为言出必行,然而这其中耗去多少时日,便不得而知了,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亦未尝不可,只是苦了云姬……”

春风楼不同于其他,身后所持,正是雍城城主,春风楼上下的妓子,均有册在案,若想带走云瑶,绝非简单之事,可若有秦四郎出言……

百里无崖岂会听不出这番话中的含义,一张本就不够白皙的脸庞霎时黑如浓夜,他心中暗骂一声,站起身便朝崔莞追去。

牛车晃晃悠悠,慢慢停在了两日来崔莞下车之处,最终仍是她一人归来,百里无崖半途在春风楼下了牛车,那十片金叶子,他也理所当然的收入了怀中。

“这几日辛苦赵叔了。”崔莞取出一片金叶子递于老赵,轻轻说道。

“不敢,不敢。”攥着手心中的冰凉,老赵心中不胜欢喜,有了这片小小的金叶子,家中可好过上大半年了,他小心翼翼的藏好金,一谢再谢后爬上牛车,踏上归程。

崔莞回别院,仍旧直直行往木屋,三日期限虽已到,但子时之前,均不算违约,百里无崖酉时便会登门,到时她再一同前往主院也不迟。

虽说秦氏别院宽广,但若想去往西院,定会路经主院门前,往日里即便宁静,却也有家仆护卫进进出出的主院此时一片静谧,崔莞一路行过,都看不见半个人影。

思及清晨所见,她只当秦四郎出门未归,并不多想,可就在她即将离开,一道人影自院内匆匆步出,张口便唤住了崔莞。

“小姑子留步!”

崔莞回首,却是一个颇为眼生的侍婢,她蹙了蹙眉,淡淡地说道:“何事?”

那侍婢见她顿住身,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直直行到她身旁,隔袖抓着她的手便往主院走,边走边连声说道:“小姑子这是去哪儿了?郎君归来后便时时问及,偏偏差人寻了好几遍都不见影儿。”

崔莞一时不慎,加之那侍婢力气又大,竟被拖着走了好几步,她不喜旁人触碰,回过神便不着痕迹的挣脱了侍婢的手,静静地道:“我自会行走。”

那侍婢许是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清秀的脸庞上浮起一丝不自然,但转瞬又一副笑眯眯的摸样,“小姑子莫怪,实属是郎君寻得急促。现下郎君仍在屋内候着呢,小姑子快些进去罢!”

崔莞颔首,并不多言,在侍婢的连连催促下,再一次踏入了秦四郎歇息的寝屋。

“郎君便在里屋。”那侍婢指明了秦四郎所在,便侯在门外,并未跨入门槛半步。

虽说并非第一次到此,但上一次匆忙间,根本不曾留意屋内的情形,眼下略略一打量,才将这间无数士族女郎做梦都想一游的屋子尽收眼底。

秦氏重书香,即便是主屋,也无过多奢华,除去几榻外,入目最多的,便是书简,竹甲丝帛,各式各样的籍册井然有序的陈列在贴近墙角摆放的木柜内,墨香徐徐。

崔莞略打量了几眼,转身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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