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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楼叔,你可是与这位郎君说了四郎的事?”

她的话,问得直白,问得犀利,几乎一针见血。

楼管事微滞的思绪陡然一清,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他沉着脸,冷冷瞪了一眼曾信,大声应道:“不曾明说!”

“哦?”崔莞眼波轻转,慢慢掠过面色发僵的曾信,她微微侧过头,好似在看车厢中的秦四郎,双眸弯起,露齿轻笑,“四郎,这位郎君的眼力可比你好多了,透过帘子也能将你认出呢!”

她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便是在风雪中亦能远远传开,至少前方路旁那几名曾信携来的家仆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是寻常时刻,拒了同门一事,无论怎样,终究是秦四郎失了仁义,到时候曾信借着外人之口一传,多多少少仍会伤及秦四郎的清誉。可若拦路的同门乃是暗中算计,心怀不轨之徒,事情便不一样了。

而且,她刻意扬起声,便是想令在场之人皆听得清楚明白,如此一来,也算断了曾信的另一手准备。

毕竟不是每个寒门庶民,都有胆量无凭无据地揪着一名世家公子造谣生事。

随着这番话出口,曾信的脸上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住了,他急急开口辩解道:“小生是看了……”话刚冲出口,又猛然哽住,他这才发现马车上竟未挂上牌名!

秦氏在齐郡并未置办产业,这三两车还是秦四郎身旁的家仆先一步到齐郡后所购,故而无论是驴车还是马车,均未挂上名牌。

“曾氏郎君是看了什么而得知?阿挽倒是好奇得紧呢,四郎,你可好奇?”崔莞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若是三年之后,兴许她会多几分顾忌,可此时的曾信,心思与手段,还粗浅了一些。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饮一啄结因果 为喵爷珍爷水爷安爷li爷wa爷si爷加更

前世今生,最了解曾信之人,莫过于崔莞。

上一世,她跟在曾信身旁,看着他一步一步从寒门庶民登上二品大员之位,她**而亡的那一日,曾信正迎娶当朝太傅之女入门,一时间更是风光无限。

而这期间,不过短短三年!足以见得曾信的心机究竟有多深。

就好比眼前这场看似稀松平常的意外之祸,也并非表面所目睹的这般简单。

即便曾信也是刚下船登岸,但以他寒门的身份,所乘船舟,根本无法靠近属士族世家出行所用的码头,故而此时此刻,他不应当出现在这条从码头入城的必经之道上。

若曾信并非刚临齐郡,而是访友归来,那就更应当出现才是!

这条道路,乃是当年士族修缮码头时,刻意开辟而出,只在齐郡与码头之间往返,并无岔道。

说来也可笑,此事,还是当年曾信携她路过齐郡时,亲口所述。

崔莞微弯的眸子里闪过一缕讥嘲,脸上的笑容,映着自车厢顶壁上洒落的莹辉,愈发明亮动人。

秦四郎静静的坐在车厢中,温和的目光追随着崔莞清丽姣好的侧脸,尤其是触及她嘴角那枚浅浅的梨窝,他的心砰砰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露出笑颜。

可转瞬间,秦四郎又想起方才那一幕,眼前不由浮现出崔莞结满冰霜,苍白似雪的脸庞,眼中的温情霎时冷了下来。

他自崔莞撩起的缝隙中,瞥了一眼车外渐渐密集的飘雪,淡淡言道:“走罢。”

短短两个字,却透出无比的漠然与随意,好似外头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里,这样的忽略无视,才是对曾信这种野心勃勃之人最大的羞辱。

当下,曾信感到脸上一股火辣辣的疼,胸口一阵阵抽搐,窒息。

他狠狠瞪着崔莞,甚至想透过崔莞看清车厢中的秦四郎,只可惜,随着秦四郎的话落下,崔莞干脆利落的甩手,放下了车帘。

“曾家郎君,请罢!”此时此刻,楼管事对曾信再无半分好感,他冷喝一声,转身便返回驴车。

不多时,马车轻轻一晃,缓缓动了起来。

退到路旁的曾信,僵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移至路旁的驴车后躲避风雪,只是那狭长的双眼始终死死盯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车队,眸底泛起翻涌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忿恨。

接下来这一路,极为平静,从码头眺望,能远远看见那高大城池轮廓,可若真要入城,紧赶慢赶也得大半个时辰,更何况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虽有马灯照明,但风雪愈发密集之下,驭夫也不敢行的太快。

此时离城门还有十余里,马车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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