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堂堂一介世界名医,上门求诊的病患多不胜数,哪个不是捧著白花花,大把大把的钞票前来求诊。

他若真贪那几文钱,今日的声望不会搞得不上不下;媒体批他阴森古怪,病患

家属暗地里咒骂他无情冷血。他看病,但求心情愉悦;倘若真要论价码,又岂是她一个普通高中女孩负担得起。

他肯为她费神,出於她知晓他的心;给了这次,他也说不准下次良心发现会是何时。

他一脸兴味的打量她一头露水……

说她天真嘛,这是绝对的—.

人与人的世故、狡滑,他是看得太清楚,反而懒得理会。旁人的诡诈,他不必去理,一出生就注定的才能教他得享特权;向来只有人求他,没有他求人。

旁敲侧击他心意的人不在少数,胆敢直言口无讳的却是少之又少。如此说来,直爽是她少见的优点令他激赏的特点。

玉秋棠极力忍住咳嗽的渴望,最後仍敌不住腾腾烟雾,她摇住鼻子猛咳起来。

初华泛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起身开启室内空调。

“当真要你付,用你一辈子薪水也付不完。”

“那……我不能拿你的药。”随後她忙补充一句。“谢谢你的好意!”

“我说过,我给出去的没收回的习惯。不然,我把药拿去喂狗,吃死了它,这帐就算在你头上。”

他满睑调侃,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倒是急坏了玉秋棠。

“不要这样—.我不相信你的良心会纵容你这样做'

他噙著一抹残忍笑意。“你看过快死的人吗?枯如死灰的脸色,削瘦的臂膀,乾裂的嘴唇,访遍了所有名医,每个人都要他回家休养。。没药医了、——所有的医生都这麽说。不管他愿不愿意,全部的医生都遗弃他,认为他是末期患者,再治也是白搭;最後,他找上我。算他运气差,那天我心情糟;他的病因我知道,药也是现成的,但我还是没救他。你说,我的良心哪里去了呢?善良的小小姐。”

故事才讲到一半,她就掉了一箩筐眼泪,细瘦的肩膀微微起伏著,为著这个故事,她的心又碎了一次。

那天,当她无意间撞见他伤害那名陌生女子,当下粉碎了她的幻想,那痛楚结结实实打在她心上,那感觉,是那麽痛那麽痛:.…

“再哭也唤不回那人的命—你省省吧!”他冷言冷语的说。

“不是的,不是:.…”她急欲辩解,成串的眼泪急落。“我不是为了病人哭,是为了你:….”

“我活得好好的,你哭得未免太早。”初华泛冷笑。

“你在挣扎的,不是吗?”她断断续续的补充:“你左右为难……因为你的心太复杂又太矛盾。你一方面想救他,一方面又巴不得他快死……那个黑心肝总是想,那个人跟我没关系,他死是他的命,我又何必延续他的痛苦,活在……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痛苦,不是……”

“住嘴—.”初华泛压低声音吼,极力克制自己撵走她的欲望。“药拿去,你可以用别种方式偿还!”

玉秋棠抹乾了泪水,安静的等待他说完。

“我的公寓正好缺一个清洁工,下课後直接过来我这边打扫!”“我不能待太久。”她擦掉最後一滴泪,喉咙沙哑的说。

“没要你待太久,整理完就可以回去—.”他烦躁的抽菸,捻掉抽了一半的菸,伸手再拿一支新的。“刚刚是不是有经过一间全是蓝色,中央摆著手术台的房间?

“嗯。”

那房间给她的印象很深刻——清一色的蓝,壁纸、摆饰、家具都是蓝,色调立分淡浅深。绝冷的蓝,教她一见就冷到直打颤。

“没我的允许不准进去!里面的器具,碰都不许!”他一反往常的温和语气,凌厉的回头等她回应。

“我知道了。”玉秋棠乖顺的点头。

“来的时候按左边门钤。我若是不在,你不用等,直接回家。”初华泛霍地站起身,捻熄菸头。“你可以留到你家里的人回来,客厅里的物品随你使用。”

语毕,他绝然的转头离去,只留下玉秋棠满腔歉意。

“我说得太坦白了,对不对?”

她懊恼的把头转向水族箱,一只大嘴鱼张合著怪异的嘴面对她,咕噜咕噜的吞吐水:.…

※※

隔天,她依约前往他的公寓;好不容易在大门左侧摸著电钤,按了又按,门钤响了几次,死寂的门一动也不动。

她失望的走过长廊,提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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