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却发现血迹正在渐渐消退。

“不错啊,第一次出手,引刃之术就这么娴熟了。”

巷子的阴暗出走出一个身着布衣的老妇人,满是皱着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一面低声赞许道。

柳彦澈转过身,沉默着鞠了一躬,神情淡然如旧,一双眼睛在月色近乎化为红玉,明透冰冷,似乎刚才的一场血腥的打斗从不曾发生过。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妇人说着带着轻笑的口气:“你大约也是知道的吧,那个被人称作鬼舞的人,前朝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人。”

“你见过她?”

“呵,何止,”妇人笑了,用近乎怨念地口气:“当年这枭的位子本来应当是她的啊。虽然我赢了,而她则莫名其妙地做了他人的替死鬼,但是似乎被记住的只有她。”

“为什么?”

妇人上前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柳彦澈,似要把那双明透的眼睛望穿:“因为她那双眼睛啊。杀了那么多人,化作了地狱修罗一般的样子,却仍旧有那么清澈的眼睛,连任何情愫与欲望都看不见。不为了欲望而杀人,似乎只为了杀戮而杀戮,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吧。”

听妇人这么说,柳彦澈的目光却掺进了几许惘然,他抬手轻轻拭去手上刚溅到的黏腻的血液,低声道:“那我们必然是不同,我是有所求的。”

“是吗?那或许更好些,总比爱上这血的味道要更好些。”妇人移开了目光,望着深不见底的巷子:“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处理的,你先回去修养些时日吧,引刃之术太耗损了,暂时就不要行动了。”

“是。”录彦澈再次弯腰行礼,待他抬头时妇人已经不见了影踪。忽然,一阵夜风不经意地拐进了巷子中,悄然扯住起柳彦澈染满了鲜血的衣袖,如怨魂般纠结不散。

“爱上血液的味道,是吗?”柳彦澈笑了,栗色的双眸里闪过无数漩涡般的暗涌。而他的眼前所有的背景,都瞬息被打上了朱红的底色。

柳彦澈抬手遮住了双眼,但那涌动的颜色仍旧挥之不去。

红色啊,红色,似乎从见到它的那天起,它就紧紧跟随着自己了,染透了自己的双眼,融进了自己的骨肉,带着血的味道,带着……

想到这里,柳彦澈忽然不能自已地咳嗽起来,一下下都穿透喉咙地疼着。

是啊,不仅带着血的味道,还带着母亲的味道,母亲最喜欢的白海棠的味道,满满的填满了每一寸的鼻息。

故事仍旧要回到那些年前,无字信寄来之后的时日。

柳彦澈每每站在时间的此段,回望那段岁月,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慨叹,一些东西,因为记得太过的刻骨铭心,反而比一些琐碎的记忆更容易被磨蚀,因为里面含了太多不敢留存的痛,太多汹涌的恨,于是被该清晰的记忆反而被一遍遍的染上各种各样的情绪,再度/炫/书/网/整理时,早已面目全非。

已经不能再重新记起他是怎么离开那家客栈的,他又是如何去见的父亲,他们一行人如何行色匆匆地赶回了芩州。

那段记忆似乎被什么粗糙的利器一点点的扣掉了,但他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父亲的眼神,那自以为被背叛,自以为被欺骗,没有一点情分的眼神。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什么爱,什么义,几手劣质的花招,几句挑拨的言语,就打碎了。不仅碎了,那留下的碎片,还能要了很多仍旧痴心的傻子的命。

而,自己的娘,就是其中的一个。

其实,听韩易之跟自己娓娓道来时,柳彦澈都不仅要赞叹大娘手腕的毒辣。他晓得大娘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对一个已经不得宠的妾室的嫉恨出此计策。

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利益。大哥这次落选,而自己则一路直上青云,柳府庞大的财权和人脉由此一变,落在自己头上的机会就高了许多。且自己入的是吏部尚书门下,对于大娘娘家的权势也从侧面成为了一种威胁。大娘在动手前,必然是想过了各种利弊,终于下此狠招。

方法很简单,诬陷。对付妾室,最老套却最有用的一招,诬陷她与人私通。开头的铺垫很巧妙,先是有人谣传似乎半夜在府里见到了贼,四处盘问,许多人都说看到了。然而,问到彦澈娘这处,却说没有看到。其实后者才是实话,然而在有人故意笼络大家说谎时,反而说真话的人却引起了怀疑。

为什么我们都看见了,独薇然夫人没有?或者,其实她也是看到的,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她说谎了?

简单的提问啊,然后陷阱就一点点显露出来了。先是某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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