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上官逸君加入龙舟队训练半月有余,表现相当出色,练家子的手劲臂力远超常人,五里五远的赛程,鼓声由始至终保持铿锵顿挫、强劲浑厚,槿蕊观摩过他们的的排演和预赛,夺冠挺有瞧头,早就呆不住了。

“哥,走啦。”槿蕊跑来找槿淳,见他还在看书,抽走信手丢到一旁,“我们给二哥加油打气去。”

槿淳指指窗外的阳光,“瞧你急的,日头还早,还有一个多时辰,午饭还没吃呢。”

槿蕊强拖他出屋子,“带粽子过去,边看边吃,迟了就占不到好位置,娘差我们顺道先给爹送午饭,不过,我就在衙外待着,你拿进去。”

自为官起,喻梅槿从未在家中过过一次端午节,身居河道监管,按规例须坐镇衙门待命,严防端午汛,不论天气如何。

其实槿蕊心里还在记恨喻梅槿,不是因为打了她,而是他把槿淳的医书药典还有那些坛坛罐罐全部没收上缴,要不是云娘拦着,估计要全砸碎了。

槿淳不乐意,刚抬起的外脚根卡在门槛不肯往外迈,高拧双眉苦道:“别介,还是有劳小妹递进去吧。”

“好啦好啦,我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

街上很热闹,家家扶老携幼,以至人潮拥挤,走不动马车,兄妹俩领着海棠拎起两个食篮子往金水河徒步而去,两盏茶的脚程就到了河道衙门,从侧角门进去,找到喻梅勤,把食篮子往桌面一搁,恭敬道:“爹,里面有两颗大粽子,是您爱吃的五花肉馅,一碗猪肝汤,我和哥哥们回来再收篮子。”

“老喻,闺女都长这么高了。”喻梅勤的衙内同仁李大人见到槿蕊,忽觉眼前一亮,肩若削成,肌似白璧无暇,单用一支雕工精巧的竹蜻蜓绾住乌溜麻亮的头发,身着翠湖色罗绮褶裙,腰间束着芽黄色三寸宽的锦缎腰带,绣的是雨后荷花的图样,花瓣沾的雨珠儿颗颗分明,仿佛眨眼间便会滴落,上上下下打量一圈,频频点头赞许笑道:“模样跟沾露的花朵似的,比你可周正太多了,今年多大了?”

喻梅勤谦虚道:“哪里,哪里,李兄缪赞了,小女十四了。”

槿蕊欠身行礼,笑微微道:“槿蕊见过李大人。”

槿蕊身在此处,双目是巴巴地望着外头,喻梅勤朝她挥挥手,“行了,去看龙舟赛吧,小心别被挤着。”

槿蕊立即行礼告退,与槿淳会齐。

“闺女挺好,老喻甚有福气。”李大人望向槿蕊的背影,捋着花白的胡须,饶有兴致地问道:“许人家了没?”

喻梅勤心里打起小鼓,李大人有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好像长槿淳两三岁,是京城有名的混混,整日是吃酒赌钱,逛窑子,从不做正经事,一直没说上亲事,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该不是想攀亲事吧,万一他要是说出口再被拒绝可就伤了同僚的情谊,不管是不是,都要把话堵在他嘴里,“说来话长,婚书还没下,可也差不离了。”

李大人不解其意,忙问道:“此话怎讲?”

“说来惭愧,小女的脾气秉性既不像内子,更不像我,德言工容,她只占了个末项,也就是模样还算凑和,其它都不成,甚是顽劣,我和她娘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没少闹心。”喻梅槿哀声叹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大人摇头笑道:“老喻太过谦了,长成这模样叫凑和,那金京城可就没有美人了,而且弟妹的贤良之名我也是略有耳闻,想来女儿也不差,有容有德,我瞧着挺好。”

喻梅勤重叹一口气,摇首苦恼道:“我和李兄有十多年的交情,不是外人,不怕你笑话,小女五岁那年生过场重病,不仅花光家中所有的积蓄,还借了大把的银子,现在亏空还没补上,好不容易挨过此难,她娘就偏疼偏爱些,什么事都依着她,把她宠坏了,平日里是针线不拿,书也不读,只知玩乐,前些时候胆敢当着我的面说让他哥弃文从医,歪理一套接一套,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就狠狠教训了她,她身子骨单薄,经不起两下就昏倒,内子与我哭闹,我也不敢多管了,你瞧她刚才,正眼都不打我,还记恨我呢,使小性子。哎,我是教女无方,像她这样哪能伺候公婆,相夫教子,不惹乱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又是药罐子,俗语说的好,有什么都不能有病,试问,哪户人家愿意娶,我头个不愿意,倘若不幸摊上疑难杂症,那是多少银子也不够填,可她是亲生的闺女,怎么也要把她下半辈子的路给铺平了,好在我收了个义子,无父无母,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性情好,凡事都让着她,我打算把他招作女婿,指望他感念我的养育之恩,能善待小女,我和她娘百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