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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几日胸中憋着一股气,总是觉得府里到处都是詹台玦衡的影子,令我不胜烦恼,索性接了旨进宫躲了清净。

姨娘见了我,照例问了问爹娘近况,自小我便发现娘亲对姨娘很是冷漠,甚至逢年节进宫也不愿与姨娘相见,但是姨娘对娘亲却是十分关心,每每见到我总是要问长问短,可是一旦我问姨娘两人不和的原因,姨娘总是不置一词,眼眶泛红,如此几次,我也不敢再问,想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闲聊了几句,姨娘突然转移话题:“千瞳,太子更替,牵扯极广,可是在我心里,朝堂上再大的波动,都不及对你的伤害严重,你是女子,名声重过性命,可是皇家一向是如此,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你是皇上钦点的儿媳,对这些事情,一定要想开点,否则只能有吃不完的苦头啊!”

我一向以做皇家人不齿,然而知姨娘是为我好,所以只能宽慰她:“姨娘放心,千瞳明白。”

可是姨娘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罢,你明白就好。”

☆、第七章 初遇 (2170字)

一起用过了晚膳,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皇后便去歇息了,我却毫无困意,一人在院子里坐了,看着天上一轮新月,却不知不觉又想到那日詹台玦衡与慕静雪那一幕,待我反应过来,顿时心里好生烦躁,暗骂詹台玦衡真是阴魂不散,难得这样的好夜色,无端被他坏了兴致,遂拿了腰上的竹笛,吹奏了起来。

除受南宫师傅教导之外,我从小便拜在珺月第一乐师段疏臼门下,修习器乐,琴棋书画亦皆有涉猎,可是却难以提起兴致,唯有笛子除外,我一直觉得笛声清雅动人,最是能涤荡人心,颇有一派与世无争的气质,想我自出生以来,人生就是被定好了的,难得的就是这份自由自在的洒脱,心中一直渴望终有一日,能有一知己同我一起,在山间清谷,携手同奏。

念及于此,心中更有些黯然,笛声也有些低落,正待收尾,却忽闻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笛声,吹的竟是我刚刚所奏,我不由吃惊:那首曲子乃是我刚刚一时兴起所作,何人竟能只听一遍就吹奏的出来?!凝神细听,技巧显然是远远凌驾于我,而同样的曲子,感情却不似我那样失落寂寥,反而像是在劝慰一般,听起来别有一番感觉,似乎烦躁不安的心情顿时被抚平了,变得平静而祥和,我不由再次执笛,与其相和,心中更是好奇吹奏的人,于是一面吹奏,一面寻声走去。

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花园,笛声也逐渐近了,沿着曲折的小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忐忑,想来是近乡情怯,不知不觉,豁然开朗,虽已入秋,御花园依然花团锦簇,拥着眼前那座凉亭,也拥着,亭中的人。

亭中男子手中执一青玉笛,背对着我,一袭青衣,玉带纶巾,衣袂飘飘,笛声引得百花竞艳,宛若仙境,而我,就像是一位不速之客,不由看得痴了,一时忘了吹奏下去。

笛声忽停,那人转过头来,正对上我双眸,顿时,刹那芳华。很多年后,每每忆起这一幕,百花锦簇中,孤独的少女,温暖的少年,四目相视,多年后回想当时,心中总是不由地柔软细腻,伴随着少女情窦初开的淡淡甜蜜回味。

而当下的我,忘记了呼吸,眼前人不过十五六岁,却有如玉般白皙的面容,如玉般清澈的眼神,如玉般温润的气质,他整个人仿佛就是玉中仙人一般,将高贵耀目与简单素朴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地融为一体。

那人见我什么也不说,只是傻傻地看他,不由笑了,这一笑让我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失态,不由窘得满脸通红,理智却让我迅速冷静下来,俯身行礼:“臣女拜见七皇子!打扰七皇子雅兴,臣女有罪!”

亭中人敛去笑意,换上疑惑神情:“你怎知道我身份?”

我起身,强忍狂跳不已的心脏,故作平淡说道:“深夜能逗留后宫的男子,身份自然特殊,您穿着虽然素淡,却用料上好,想来定是位皇子无疑,今上共有十二子,观其年龄,只有五、六、七三位皇子符合,可是皇上秋闱,着六皇子随行,所以不可能是六皇子。”

七皇子点头,某种透出赞许:“那,缘何我又不是五哥呢?”

我笑笑:“这更简单,众所周知,五皇子素爱习武,对诗书礼乐不甚了解,而七殿下,却是以声乐诗画著称!只是……”

“只是什么?”镜司澈饶有兴趣。

“只是不曾想七皇子如此博才,竟有过耳不忘之能。”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本以为年幼失母的皇九子应该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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