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姑姑答道:“少则一两年,多了我也说不准,”她好像是叹了口气,原本娇丽的容颜也暗淡了下来,“这也只是病笃乱投医的。”。

娘却没有说什么,等到药效的发作过去,擦了擦汗,站起身要离开,姑姑扯住了她,“又要走?”

娘点点头。

姑姑脸上很是无奈,“仲逸风也太没有情分了。”。

娘走向我和宁儿,把我们两个乱乱的头发给理好,默了一会儿,“是我自己要去的,”她束了束银色的衣袂,“既然他……他不希望我就此颓废,我依了便是,碧炎阁里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澄碧一个人忙不过来。”。

姑姑便不再拦着,看娘亲出了门,补了一句,“那么,半个月后一定别忘了回来。”

远远地传来娘亲的声音:“我晓得。”。

我撅着嘴瞧向安静的宁儿,他专心致志地用手指沿着椅背上的雕花轮廓拂来拂去,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我们两个身旁,翅膀一颤一颤的,流动出婉转的光芒

当宁儿和我已经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话满地乱跑的时候,正值幽冥谷杏花最是灿烂芬芳的时光。娘亲回谷总是很有规律,每每半月,她就挟着满身尘乏出现在我们面前。。

有此在抱起我的时候,很不经意地,我看到了她紧束袖口中闪烁出的寒芒,冷而清幽的,却好像沉积了无数故事在其中。

幽冥谷里,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我和宁儿总是很好奇地想知道一二。

譬如前不久有个很好看却周身都带着点阴郁气质的人趁着娘亲不在的时候偷偷被韦叔叔带了进来,姑姑瞧见他很不高兴,但是最终还没说什么。。

那人竟然进了爹爹睡觉的屋子,隔了好久才出来,目光还是很吓人的,宁儿却偷偷地告诉我他听到了那人在里面和爹爹说话,声音不似想象中那样冷厉,却显出一种同他并不搭调的轻柔。

这次娘亲回来住的时间很长,却近乎不怎么搭理宁儿和我,总是和姑姑关在药垆里头,同她一齐来的还有一个浅碧色衣服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了都叫人觉得温暖。

春光明媚,爹爹被韦叔叔拖了出来,放到水潭边被杏花包围了的水榭中,他还是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我坐在他身旁,拉了拉他的手,凉凉的,却不像之前那般冷到吓人。。

我听到那个绿衣服的姑姑在同韦叔叔谈话,虽是隔着一丛杏花,却还是能听得很清晰。

那个姑姑问的好像是关于爹爹的事情,为何爹爹总是不醒过来,还有娘亲在做些什么之类的。

我才知道,娘亲不光在谷里不大喜欢说话,在外头也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爹爹醒了见到这样的娘亲会不会高兴。。

然后韦叔叔很难得地轻声细语地在说话,我和宁儿用纸板卷了筒子,放到耳朵便仔细地听。

他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不过大体的(炫)意(书)思(网)好像是这样的:

他说爹爹当年放弃了最后一样可以救命的东西给了宁儿,我瞪了宁儿一眼,这家伙一脸无辜模样。他又说爹爹其实先天就有弱疾的,当时从什么牢狱里出来,幸好有他的莫叔叔和冷姨救治,勉强还能撑持,可惜后来经过一连串的折腾,莫说恢复,便是连之前的所有旧伤全部都引发了,他的伤口本来痊愈就难,有个狠毒的家伙居然还折磨过他,再加上一个什么人又刺了爹爹一刀,刺的地方不偏不斜,正是气门所在,爹好不容易修习的压制旧伤的内息毁之一旦,是故最后竟然全身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我听得一阵害怕,看着爹爹苍白的脸,虽然懂得不多,却也知道,我的美人爹爹受了好多的苦才会变成这样。。

又听见韦叔叔说,姑姑使劲了力气方保住了爹爹的一条命,却再也没能让他醒过来,原先试着炼出来的药都不怎么管用,娘亲和姑姑商量了好长时间孤注一掷地选了个法子。

他说娘亲曾吃过一种非常好的药,血液本能救爹爹的,但是娘的血由于后来又吃了很多有毒的东西而变得十分不纯,于是姑姑就开始针对着每一种毒去制炼解药,娘要每隔半个月回来喝下一碗汤药,解去一种毒,那种方法很痛苦的,但是韦叔叔说娘心甘情愿,他还说,江湖上的冰美人,一旦痴情起来,比什么都要火热。

我觉得他的(炫)意(书)思(网)差不多就是说,娘在努力要让爹爹醒过

那个绿衣服的姑姑好像叹了口气,说:“她本就如此,从没有变过。”。

而韦叔叔也苦笑着道:“杳冥大婚那天差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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