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2页)

“所以就是这么的喜欢上了,独一无二的小竹啊。”……展银澈。

“喜欢的人要离开,总归会是件很寂寞的事吧。”……苏蓝沉。

两人的声音在空无一物的脑海中持续的回荡着,突如其来的,大阳穴中的血管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难耐的刺痛迅疾的席卷了过来,视野渐渐模糊,随着脉搏的律动之中剧痛蔓延,眼前景物倾杞颤抖。

求求你,我那破败的身体,再撑一段时间,我要叫人来救他们……要来救他们啊!!!

神听不到我的祷告,微笑的放开双手。

咚咚的心跳声,从我的耳边由远而近的传来,我自己哭喊喘息的声音,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前黑暗下来,身体倾倒下来,在地面上有着沉闷的声响。

那一年,我十六岁,等从那次沉睡之中醒来,我的那段微凉青春,就已彻底的结束。

尾声

在布满荧光的天空之下,想见到已经无法再见的你。

……《萤火》RYTHEM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之中,身边是妈妈担忧的脸。

一直以为,妈妈在得知我和展银澈这样的事情之后一定会气愤会训斥,然而她见我醒来,却也只是近前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小竹,我知道的,你从小就没有几个异性的朋友,我知道你会觉得孤独,所以不怪你什么,只是……”

妈妈的泪水,灼伤了我的肩膀,她用那么隐忍的方式,表达着这么久的时间里,忙碌的她对我的歉意。

头脑还是一片晕沉,带着疼痛过后的麻木,我恍恍惚惚的问道:“他们呢?那两个人,怎么样?”

妈妈默默的摇了摇头。

苏蓝沉死了,而与他同落进冰水之中的展银澈,虽然获救,却因为溺水窒息、惊吓等因素,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医生断言,如果这样的状况再延续下去,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听恰巧路过的几人议论到等发现这一切将他们救出时,在冰水中已经全然僵硬的苏蓝沉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的手拉在展银澈的衣领上,似乎是在全力将他向上推的动作,即使是身处险境,他的本能,依旧是想要尽力的保护着他唯一的“弟弟“,即使,他们是同父异母兄弟的这件事实,已经再也无法由他亲口说出。

保守秘密和遗忘秘密的人,不在了。

苏蓝沉的葬礼,很快的举行,家人悲痛欲绝,那个爱笑的少年,最终定格在了那帧黑白的照片中。

我大病一场,在这个萧瑟的冬天里。

直到最后的时候,在纤季姐的带领下我去看望了展银澈那沉沉睡着的容颜,洁白的被褥之中躺着的少年苍白而瘦俏,凑近可以听到他微弱的呼吸,我握住他的手,柔弱冰凉。出门离去的时候,恰逢看到阿姨木呆呆的神情,过大的打击几乎已经使她丧失了继续生活的勇气。

他的家中已经决定带展银澈出国疗养,即使希望渺茫,也要不顾一切的去追寻奇迹。

我只是对着纤季姐笑着点头,笑到后来,都出了眼泪。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站在机场的我看着飞机拖着巨大的航迹云远离,那些沉淀了许久的思念,也永远的飘零在了青空之上。

展银澈,那就让我记得你吧,让我一直记得我曾经这么这么的喜欢你,我会因为你给我的那片段的温暖,勇敢的走下去。我也如他们一样的相信着奇迹,只要我们彼此还生存着,就会有继续相遇的机会和理由。

喜欢着,却又远离着,隔着半个地球,隔着整个世界,这样无止尽的悲伤,就交给我自己来承受吧。

假期结束之后我回了学校,不久之后文理分班,我选择了自己其实并不擅长的理科,从此用了几乎是双倍的努力,陆浅息不久之后为了考学而学习美术专业,而我,也在之后的日子里,找到了自己为之努力的目标。

那些人,那些事,终究归于平淡,渐渐被遗忘。

如同陷身于汹涌的流沙,生活单调成三点一线,作业、习题、测验麻木掉所有的神经。每日每日单调而枯燥的学习,血管性头疼频繁发作,几乎休学半年,然而我凭着破败的身体和大把的药物,硬是一次一次的撑了过去。

只是,在每次疼痛的晕眩里,我总是恍然的见到长存我心的少年,在那个不远不进的距离里,淡淡的微笑着。

没有可以交心的人,没有可以相互扶持的人,三年的时光看似很长,却也终究终结于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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