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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恶人。”

尓冉冉凄凄一笑，她抬起头看着如昔，鼻尖通红，眼中尽是血色：“辛如昔，我好羡慕你，我们同是昊哥哥的亲生妹妹，你看他对你那么好，好过我这个一奶同胞。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我宁愿和你换一下。”

如昔听了这番话，自嘲的开口道：“你羡慕我？你羡慕我从小被亲生父亲扔到孤儿院去，一丢就是十五年，你出生后，还有人像亲生女儿一样把你养大，我呢？我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多想被人收养，可是每次有人来挑选孤儿的时候，保育员老师都不让我出去。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挑走，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哭。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一对夫妇来领养孩子，我偷偷的从墙头爬出去，结果被他们发现，把我领养回了家——”

说到这里，如昔眼睛微微一黯，那段往事让她的心都忍不住疼痛起来。

“后来怎么了？”冉冉低声问道。

“当时我真的十分开心，从此以后我也有爸爸妈妈了，有一个完整的家了，我努力让他们喜欢我，我给他们擦地板，做一切我能做的家务——”如昔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就算是那样，我也是欣喜的，每次我叫出爸爸妈妈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幸福得想哭的冲动，可是——”

如昔的眼中也有泪花在缓缓溢出，她低声道：“那幸福太短暂了……”。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咬了咬牙道：“半年后，孤儿院的人找上门来，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把我又带回了孤儿院，那些孤儿都说是因为我太让人讨厌了，所以他们才会把我送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自卑，也再没有奢望过会有人领养我。直到三年前，千叔来把我领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在我得知我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到孤儿院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他们，恨不得永远都不要认他们。他们对念昔那么好，好得让我嫉妒，尤其是我知道，她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时，更让我心酸……”

说到这里，她缓缓低下头去，轻声道：“我看着她成长的相册，那些都是我完全陌生的生活，她一直都很幸福，而我十五岁之前几乎没照过照片，她有父母陪伴，还有一个那么爱她、呵护她的白马王子。”

尓冉冉的泪慢慢收住了，她紧紧咬着下唇道：“你说的是穆天域？”

如昔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也曾经嫉妒、羡慕过辛念昔，可是那又怎样？任何理由都不能为一个人的恶行开脱！你和我比起来，难道不幸福得多？你曾经拥有和念昔一样的幸福，你的养父母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尔皓轩曾经那么喜欢过你，这一切你都不珍惜，你现在一句因为爱，就可以解释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不是太逃避责任了吗？”

尓冉冉手心慢慢收紧，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她的眼神也开始涣散，慢慢的摇头道：“不是的，我没有想过把她害成那个样子，我不知道他是我哥哥，我不知道……”

如昔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好，急声道：“好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一直这样装下去吗？你这样不是更痛苦吗？违心的笑比真心的哭更折磨人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这样——”

她上前缓缓的将尓冉冉的裤子扯下，低低的叹了口气。

尓冉冉捂着脸，低声道：“再这样下去，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我害怕我有一天自杀了，我爸爸会再遭受一次打击，我就算再坏，也是他晚年唯一的情感寄托了，否则我早就死了，我要为他曾经做过的事赎罪，当年我妈妈受过的那些苦，我也要一一受回来，或许，等我爸爸老去了，我就解脱了……”

如昔愣了一下：“你——你怎么这样——”

原来她早已认识到自己的错，可是如果她不这样下去，她又该如何面对众人，众人又该如何面对她呢？

“素昔——”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传来，把两个女孩吓得同时转过头来，竟然是海东青、穆天域和邵闵开三人。

尓冉冉吓得面色苍白，她的眼泪挂在下巴处，惊骇的看着海东青。

如昔也是如此，不知道刚刚她们两人的对话被他们听去了多少，只看见海东青缓缓走来，来到尓冉冉的轮椅边，沉默下，轻声道：“素昔，出来太久了，你的腿还要做复健，我们回去吧。”

尓冉冉呆住了，默默的点了点头，回望了一眼如昔，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全哽在嗓子处，海东青回过头，看着穆天域等人，脸上也露出疲态道：“你们年轻人有空多交流，闲了可以去文莱找素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