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她久久不回答,徐楷之苦笑了一下道:“他当然对你好……”他说不下去,突然踩下油门,出了收费站。车子一直沿着外环开,不曾进入市区。她不知他要去哪,她不想问,她只想这么守着他,永远永远不要停下。

车子驶入梅江的一处别墅,路灯照出附近的一片湖。湖水结了冰,在路灯的照射下现出柔和的橘色。他拉着她的手开了门,房间里的家具犹如他本人的穿着一般,皆是灰黑的色调,整齐干净而清冷。

她想要的【5】

她第一次去他的房间,也是这种感觉。

那时他总给她买零食,她在他的房间制造了一堆垃圾。他特地买了一个纸篓放她扔的果皮纸屑。那个纸篓,是他房间里唯一颜色鲜艳的东西,非常娇嫩的粉色。这样的颜色在镇上的人看来太容易脏,根本不适合做垃圾桶。徐楷之说,粉色是属于女人的颜色。他说,有了女人,才有家的感觉。他这两句话不是连着说的,也不是在同一天。她几乎想不起他说过的这两句话,而今天,她穿着徐楷之给她买的粉色羽绒服站在一片灰黑中,突然记起来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女人,那个让他有家的女人。她那时好傻,她早该知道的……

眼泪不听使唤地汹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多眼泪,六年来积攒的泪水,在短短的两天的时间里,毫无预兆地随时落下。他用手指擦着她的泪水,她抓住他的手,将整个脸埋进去。他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中,看见他右手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陈年老疤,几乎贯穿整个掌心。六年前,她不曾见过。

她吃惊地捧着他的手,他将手掌收回来,笑道:“没事,早就好了。”

她认识的徐楷之,温文尔雅,他的手原本是用来绘画的,她还知道他钢琴十级。他的手,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她追问,徐楷之盯着她的眼珠,缓缓道:“在牢里跟人打架弄的。”

她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怎么…怎么会进监狱?”

徐楷之盯着她,表情显出讶异和疑惑,然一言不发。许久,他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却仿佛哭泣一般。她莫名其妙又惊慌不安,不知道徐楷之到底怎么了。她越发焦急,抓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询问。他的笑停不下来,眼睛里却有了闪亮晶莹的露珠,他说:“我早该知道不是你。”

她想要的【6】

六年前,她不懂他的许多话,六年后她依然不懂。她问,他却不答。欲言又止,只是怜爱地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他叫她:“小家伙。”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上一次他们见面,剑拔弩张,“小家伙”三个字在她耳中无疑是嘲讽。而今,熟悉的专属昵称再一次回来。

她望着他手掌上的疤,泪水涟涟,弄湿了他的袖子。她一边哭一边卷起他的袖口,赫然又看见几道伤痕。她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不停,徐楷之半条手臂露出来,十几道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疤痕触目惊心

她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连忙把袖子往下掳,赶紧哄她:“都是些小伤,不疼了…真的…真的不疼。”那么多道疤痕,深深浅浅蜈蚣般爬在肌肤上,她看着都哆嗦,他怎么可能不疼?曾经,她以为他离开他,是过着惬意快乐的日子,却没想到,竟然经受了这样的痛苦。她捧着他的手臂,无可抑制地大哭起来。

徐楷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道:“真的不疼了,要不,你吹吹?”她鼓起腮帮子吹着早就结疤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六年前,徐楷之的手指被画板砸伤,她就是这样捧着他的手吹气。那时的他,手指红肿,歪着头看她,道:“一吹就不疼了。”她十六岁了,不是蒙昧的幼稚小儿,可是看他眼里盛满了笑,不禁有点怀疑,自己那一吹真的具备神奇的效果。其实徐楷之从来没叫过疼,他大多时候都沉默寡言,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话相对多一些。她看着他满臂的伤,心疼地恨不能替他承受。

她满面泪水,只知道抱着他的手臂哭泣。哭他经受的疼痛,更多的是懊悔。懊悔这六年来,她用仇恨代替了美好的回忆,懊悔自己竟然怀疑徐楷之。即使是现在,他依然不曾说出当年为何没有出现在火车站。可是她却已经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老天在他们之间设置了一道坎,而她,在月台等得不够久。

她想要的【7】

就在不久前,她还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徐楷之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而今,他一句解释也不曾,她却已经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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