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红莺轻轻将薛殷氏手上包的布巾打开,用指甲挑了一些药膏缓缓涂上,伸手接过夏荷递过来的干净帕子仔细给重新包扎好。

包完之后,红莺却看着那帕子愣住了,白色绢丝质地极为普遍,四角各绣一朵莲花,那莲花绣得极为奇特,不只是好看,形状更是状似一个“莲”字,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她不着痕迹的站了起来,笑着说,“少奶奶说了,等她病好一准来看老夫人,请老夫人仔细身体,好好养伤。”说罢往后侧了一步,刚好看到薛殷氏的侧脸。

见她耳后有一颗红痣,惊得猛的退了一步,身旁的夏荷扶住她,疑惑的问,“红莺姑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红莺强打起精神道,“刚才起得猛了些,现下没事了,谢谢姑姑关心。”

“回去好生照顾少奶奶,我这里有夏荷,让阿宝不必记挂。”薛殷氏慢慢说道。

“红莺记下了,红莺告退。”

走出薛殷氏的院子,红莺强挤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十几年前一个温柔影像渐渐和刚才见到的瘦骨嶙峋的面孔重合,如果真是那人,那薛怀锦就应该是辛家的后人,辛家满门抄斩一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状况惨烈异常,辛大人更是被凌迟而死,刮掉肉后只剩骨架还给挂在城门楼上七天七夜,每日蝇虫乱咬,被蛆虫啃得只剩下一架白骨,最后被野狗分而食之,尸骨无存。

而薛怀锦和薛殷氏既然逃过当年浩劫,也本该避走他乡永不回平阳的,现下却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经起了商,还和几位皇子颇有瓜葛,其心可窥一二。

薛怀锦若是想报仇,那阿宝可怎么办?

红莺一时间理不清思绪,头痛万分,转眼已到了自家的院子,还是强打起精神进门,闭口什么也没说,决定再观察看看。

第二天一早阿宝烧还没退,强挺着来到祠堂祭拜祖先。想到自己还病着,昨夜薛怀锦却一夜未归,心里既生气又烦闷,对为人妇的生活愈加失望。

恹恹的来到祠堂,打眼一看险些愣住,这祠堂外看气势磅礴,八角攒尖式的建筑,屋檐八脊各有几只活灵活现的灵兽,外观八根足有腰粗的浑圆柱子,漆的朱红艳艳,很是雄浑。

往里面一看阿娘和夏荷早竟已等在那里,她本就病得头重脚轻,一着急一脚绊在门槛上,被红莺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可胳膊却狠狠撞上门框,顿时半个身子麻痛不已。

“可是阿宝来了?”

“阿娘,阿宝来晚了,还要您来等我。”

“你还病着,不必计较这些,刚才好大声响,可是撞到了哪里?”

“阿宝没事。”看着薛殷氏与夏荷整洁端庄的穿着,阿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却也说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

这时薛殷氏点点头,示意夏荷可以开始了。

夏荷却半天没动,皱眉盯着阿宝。

薛殷氏迟疑的问,“夏荷?”

夏荷方一颔首,朗朗道:“昨日夏荷叮嘱过红莺姑娘今日祭拜需着深色衣裙,为何少奶奶却穿了这一身明亮的黄色?”

红莺心里咯噔一声,别说昨日夏荷根本没说过此事,即便是说了,一日之内也赶不出一套合身的深色衣物,阿宝性子活泛,衣服大多艳丽有余端庄不足,就今日这一套,也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生怕触了薛家规矩,没想到却还是……

想来昨日夏荷一个人送她出来,也无任何人可以为她作证,见阿宝也狐疑的看着自己,红莺只得低头硬撑,“奴婢一时忘记告诉小姐,请老夫人责罚。”

薛殷氏皱着眉头说,“你们初到薛府,很多事还不适应,一时间忘记也是情有可原。”随后轻咳了一声,阿宝刚松了口气,就听薛殷氏又接着说,“不过祖宗面前无小事,对祖宗不敬,罚还是要罚的。那么……你叫红莺是吧?就罚你在门外跪上两个时辰,请求祖宗饶恕吧。”

红莺弯腰退了出去,边退边给就要按耐不住的阿宝与紫玉两人递眼色,嘴里说着,“谢老夫人轻罚。”

这边夏荷主持的仪式终于开始,她先是点了三柱高香交给薛殷氏,扶着她在祠堂正中弯腰拜了三次,薛殷氏边拜边说,“列祖列宗在上,我薛家第六代长媳薛殷氏携媳妇薛赵氏给列祖列宗上香,望列祖列宗显灵,庇佑我薛家唯一血脉平顺安康,子孙绵长。”

阿宝哪里愿意听这些,心里记挂红莺,又见这祠堂布置得金光闪闪就忍不住四处去看,就见那些祭拜用的礼器全部是镏金的,规格和尺寸竟比相府祠堂所用器皿还要大而厚重,心中不禁长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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