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虽是五月的天气,温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用纸巾擦头发,又擦手臂,旁边的大婶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插话道,“这种季节出门一定要带把伞啊。”

先是愣了愣,然后点点头,看着她浑浊的双眸,倒映着自己不清晰的轮廓,却能辨认的出极其狼狈。

“我知道了。”她说,温和地朝她笑笑。

大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继续搭话,结果的手机进了邮件的声音打断了她。

季瞳忙乱地按下绿色键,好让音乐及时停止以免干扰到其他乘客,在还未读内容前,又看了一眼大婶,补充道,“谢谢你。”

大婶羞涩地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去听,精神全部集中到了邮件上。

指尖延伸到肩关节的地方都在痛,甚至可以感觉到血液流动的速度,脉搏藏匿在底下轻缓地跳动,突突突突——

震荡的手开始颤抖。

她看着屏幕眨了眨眼睛,五秒后,预想不到的眼泪化开了字体。

黏答答的一片。

深呼吸,胸骨高高的挺起,跟着用尽全力喷吐出去,方才止住接踵而来的鼻酸。

回了和自己所想的,不相干的内容,再侧过脸看看玻璃窗上的身影,突然觉得恶心。

你为何要道歉。

你没有必要道歉。

该道歉的人,是我呀。

手冢。

第二天去学校,因为网球部在大赛的第二轮便被刷下,所以弄得所有的学生,都形意阑珊的,冰帝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灰暗过。

踏进班级,等着她的竟是沉默,以往都是闹的人能呕血,夸张的叫声屡见不鲜,而现在,却都或趴或仰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忧愁着脸,替自己喜欢的人难受。

樱井肯定也如此,见她进来,便拉着她到教室最后方的角落里,认真的审视她。

季瞳被盯得头皮发麻,龇龇牙,反手摸了摸她的脑门,“你受刺激过度啦?”

对方没有回答她,咬着嘴唇,眼眶逐渐湿润,她这才隐隐的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便收起了调侃的态度,耐着性子等她道明原委。

“昨天的比赛……你应该看的。”

“怎么?”

“我只要一想起迹部学长的眼神,就很想哭。”

“……”

“明明已经注定要输了,体透支了,还是坚持了下去。”说到这边,樱井的五官变得扭曲,脸色也憋的通红,“那个叫手冢的也是……”边说,眼泪边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双肩跟着颤抖。季瞳伸手替她抹去,又听她接着道,“最后,所有人几乎都哭了。”

樱井的话,瞬间麻痹了她的感官,让她的手指,就这么僵硬在她的脸上。

想要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变得哑口无言,只得干咽着唾沫。

是,她连看他们之间比赛的勇气都没有,何来的资格去做选择。

罪人。罪人。罪人。罪人。

一声声无形的咒骂,合并着周围聚集过来的目光,还有坐在离她们并不远的凤长太郎的安静,集体轰击着她的防线。

就快要窒息了。

樱井见她不回答,抓着她的袖子,用带着惋惜与略微责怪的口吻问,“你为什么不在呢?”

言下之意,该是说如果她在,或许会给迹部一些动力。

那么冰帝,也不会输掉。

季瞳无地自容,所有的苦衷都囤积在喉咙处,想解释,想为自己辩驳,却因为逃避不掉罪恶感而丧失欲望。

像是吸管被果肉给堵塞住了,不能顺畅地吸到杯中的果汁,于是只剩下一颗颗的泡泡在杯中沸腾。

进退不得。

比想象中的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不可饶恕,不能原谅的感觉。

虽是自己灌输给自己的,旁人压根在事情过去三天后就逐渐恢复平静了,她还是不肯犯过自己。

想要给自己一点惩罚,认为自己还没资格幸福,经常对自己做的决定分不清对与错。也是因为如此,原本对手冢存有的抱歉,又多留了一份给迹部。

视线交集便会闪躲,肢体接触便会逃避,一点都不像是恋人。

迹部对她似乎温和了许多,少了捉弄和使唤,突然变得体贴了让她不知所措。

从未设想过自己的性格居然会这般纠结。

徘徊不定,也毫无方向感。

所以非常的讨厌自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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