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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说”,一溜烟儿似的跑远了。

宁西锦瞥了一眼辛云川,知道她刚才和铁真兰的对话被他听去了,她也不点破,轻描淡写地问:“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嗯。”辛云川坐下来,“定在半个月后出征。”

宁西锦心里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听辛云川说:“西锦,我不能不上战场。可我会为了你,保重自己。”

第36章 攻关(一)

大兴皇朝天禧年间,在月氏战场下落不明的辛云川和段华熹重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他们身后是草原铁真部的十万铁骑与旧日的部下,组成了一支起义军整装待发。在初冬凛冽的朔风中,小齐王端坐在马背上,洋洋洒洒列数了天子的十条罪状,字字铿锵有力,而后这支军队,如同洪水一般,挥舞着起义的大旗,慢慢地自北方开始蚕食大兴皇朝丰饶的土地。

这片洪水以凶猛嗜杀的姿态由北向南席卷而去,最先遭遇这场旋风的是秦州。秦州太守张大禹不战而降,亲自开了城门迎接辛云川,并尊段华熹为天子,归顺降服的姿态做了一个十足十。指望秦州能够先略挡一挡起义军步伐的皇帝先是震惊,而后震怒,金銮殿上龙颜大怒,跪倒了一片战战兢兢的臣子。然而起义军的步伐并没有暂时停顿,甚至连缓一缓都没有,一路势如破竹杀至陈行关下。

陈行关依山势所建,城墙高达十余丈,城墙内以垒砖砌成外以泥灰浇灌,找不到一丝丝可以攀爬的砖缝坑洼,固若金汤。

这是大兴皇朝最后一道天堑与关卡,过了此关,便是一片坦途的江南水乡。

陈行关领兵命弓箭手踞守高处城墙,一百人一班,日夜轮值无一刻疏忽,他们倚仗易守难攻的地势,将起义军如猛兽一般的肆虐止步于此。

大兴皇朝的诸侯官员们松下一口气,他们的军队安逸太久了,他们的武器只能靠油来保养却许久未上过战场,他们如羊羔一般的军队被草原上厉兵秣马的蛮子吓破了胆,所以当听说起义军被挡在关外进不了半步时,所有的人都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喝起了精酿的美酒,重新唱起了靡靡的丝竹,在那美酒的醇香和舞女的妖娆中再度迷醉。

与此同时,铁真王站在营地前眺望着不远处雄壮的陈行关。他欣喜地看着自己的铁骑踏上了本以为这辈子都踏不上半步的中原土地,中原肥沃的土地和丰饶的物资令他和他的手下欣喜若狂,他们抢夺着财宝和丝绸,源源不断地运回草原。过于顺利的攻势让他以为杀到京城皇宫下是轻而易举,却不想被挡在这道天下大关之外。

“真是雄厚啊。”他感慨,“陈行关地势高险,中原人打仗不行,守城倒很在行。我看我们攻不进去了。”

“这不是你铁真王该说的话。”说话的人是段华熹,他抬手遮风沙,遥遥望向陈行关,墙头上的弓箭手隐约可见,“莫要灭了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陈行关虽难攻,可我们别忘了辛云川,他曾经是陈行关的守关领兵,陈行关的地势攻防,他想必是最清楚了。我们只需要相信他。等过了陈行关,千里江山尽在手中。”

铁真王看着段华熹年轻的脸和眼神中的火热,第一次在心里承认了自己逐渐老去的事实,他笑着拍了拍段华熹的肩:“年轻人啊,在我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只怕早就硬攻了,弓箭手算什么,哪怕敌方是投石浇火油,也得攻上去。可我现在却只知道我们的供给不够了。若再坚持下去,只怕后方要断粮;如果就此撤退,那么我们前面的努力都是前功尽弃。”

段华熹沉默以答,他们一路杀过了半个皇朝的土地,后方要留军队和兵士守住打下来的城池,前方要攻克被人誉为天下第一关的陈行关,军粮越来越少,驻扎在陈行关下的这几日,全军的口粮已缩减了一半,他们都知道再不攻下陈行关,便只能铩羽而归,可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愿就此退回草原,他们宁愿拼死浴血一战,也不愿放弃半壁江山灰溜溜地回到贫瘠的土地上。

段华熹收回目光,说:“走,我们去看看辛云川研究出攻城战略没有。”

他们一同走进辛云川的营帐,铁真王一眼就看到了陪在辛云川身旁的宁西锦。他一直不待见宁西锦,因为他的女儿就是败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身上,可眼见着宁西锦跟着辛云川一路征战到此,并不以身份自居,反而是与士兵一样的吃穿用度,她曾经与后方的女人们替前方的军士缝补棉衣布鞋,也曾经上过前线照料那些伤兵,寒冷的天气里她本该是肤如凝脂的一双手被冻得红肿开裂,却从没嚷过一声苦。铁真王开始对宁西锦刮目相看,也不得不承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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