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段华熹悚然一惊:“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猜的。”宁西锦看着段华熹恶狠狠的脸,有一种恶意报复的快感,“被我猜中了?”

段华熹后退几步,笑道:“是,被你猜对了。辛云川冲冠一怒为红颜,辛家军迟早有一天会兵临城下。”

宁西锦有些疑惑地皱起眉:“那你还困着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谁知道呢……”段华熹自嘲地摇摇头,“当时要的是手刃仇敌为父报仇,后来要的是皇位,再后来,好像得到的都没有意思。”就好像用尽全力抓住的却是一片虚空,既茫然又失落。

“我近来时常想起叔叔。我小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我们年岁相差并不多,那个时候,他既为叔亦为兄长,经常从宫中偷溜出来,带我去京城玩。”

他沉浸在回忆中,有些怅然:“谁知道如今会变成这样了。”

宁西锦嘲讽道:“风云多变人世无常,我也没想到我如今会变成这样。”

段华熹回过神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放你走。也许在最后的时候会,可我现在不想。”

他们话不投机,谁都不能说服谁,最后只得不欢而散。

立后的那一天正是阳光明媚,礼部不眠不休地准备了几个时日,终于赶在吉日前将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迎接凤藻宫的女主人。那一天的前殿格外热闹,所有宫女太监都被调去了前面打杂,也就衬得后宫愈发清冷。宁西锦盘算着时日,她倒不担心自己会被禁锢住一辈子,因为辛云川总会来救她的,而段华熹,她是知道的,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江山。宁西锦只是担心宁梦衣进宫后,大概自己的生活要多出一些小风波了。这样也好,也能打发时间了。

宁西锦想得没错,宁梦衣进宫后的第二天,凤鸾便浩浩荡荡开进了她的别院。宁梦衣特意穿了一身朝服,金灿灿的闪人眼,挥退了身边一众女官,打量了宁西锦半晌:“你错了。”

宁西锦茫然:“什么?”

“你当时说,我会后悔的,然而你错了。爹因为我的入宫而重新出仕,段华熹很倚重他,因此他更不能冷落我。昨夜新婚,今早他险些错了早朝,三千宠爱在一身也不过如此。而你,只能孤零零的在这一个别院里捱时光,亏我当初还信了你的鬼话,真是可笑。”

宁西锦无语,忽然心念一动:“宁梦衣,我不想看到你,你也不想我碍你的眼,我现在困在这里脱不得身,不如你送我出宫,于你于我于段华熹,都是好事一桩。”

宁梦衣眼睛一亮,在宁西锦几乎以为她动心的时候,却听到宁梦衣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乐不可支地前仰后合,显得颇有些疯狂。

宁西锦心里发毛,却还是镇定地等着她笑完,提醒道:“宁梦衣,你现在是皇后,注意你的仪态。”

宁梦衣以袖掩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宁西锦,我固然比不上你在外闯荡多年,人情世故皆通透,然而我也不是傻子。我现在放了你出去,只会加深段华熹对我的厌恶,我能做的,不过是陪着他,总有一天,他的眼睛里会有我的——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共同的过去。”

宁西锦不说话了,她觉得宁梦衣有时候愚蠢得可悲,可有时候又聪明得令人惊异。

她点点头:“那好吧。希望你记住这句话。以后不要来找我麻烦,你知道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段华熹第一个会怀疑的人就是你。”

宁梦衣大概也只是想来显摆一下自己的凤冠朝服,坐了不多时便走了,这偌大的一个别院便又显得空荡荡,宁西锦有时不免怀疑段华熹是故意的,这样令人窒息的囚禁,未免也太考验人的心,只怕还等不到辛云川来救她,她便先要疯了。

然而前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半个月之内段华熹立后、选妃纳嫔,三千佳丽莺声燕语姹紫嫣红,似乎早已遗忘了这处偏僻的别院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段华熹还是会在深夜里时不时的造访,有时候说些今日早朝上的琐事,有时候说些哪个臣子后院起火的笑话,有时亦会流露出些许疲累与软弱,然而却始终得不到宁西锦的回应。

宁西锦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我始终会走的。你这些话,不该来和我说。”

此时段华熹就会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也是淡淡地回应:“除了你,别人我也不想说。”

这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只有宁州燃起的烽火才能烧毁与解开,而这烽火,终于在段华熹囚禁宁西锦的一个半月后,熊熊地自宁州燃烧起来,气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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