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四月正是芳菲落尽,草木丰茂的季节,这日雍容倚在窗前,看着龙池湖面波光静静,垂柳依依,忽见绿深柳浓处一队公公□向她这容华殿走来,自李隆基说再不踏足她这里,这龙池岛上就再没有过这样的阵仗,雍容不禁凝目远望起来,直至近了,看着仪仗又不似李隆基驾临。片刻后就有内侍来通报,说是武婉仪将至,雍容心中疑惑,武婉仪临盆在即怎么会来她这儿,总该不会又是要问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吧,如今后宫,谁还能及得上她?

雍容想着出殿相迎,武婉仪虽因身怀六甲而体态微丰,却仍带着三分病容,雍容忙迎她入殿。二人客气了几句后,武婉仪便打发身边的□内侍都退下了。

雍容见了也让青芜带着□都先回避,笑问道:“武婉仪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武婉仪却不似往常娇弱,平静笃定地道:“我要见崔子衿一面。”

雍容听了一愣,想着他是你赶出宫的,现在却又要见:“娘娘大可召见他便是,先前他也一直为娘娘诊治的。”

“如今他是太子中允了,不似从前司职太医之时,自当避嫌,也进不了这深宫。”武婉仪淡淡道。

雍容只道:“若为求医问药,陛下该会通融的。”

武婉仪看着雍容,皱了皱眉,道:“我与子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是为他的安危才让陛下免了他太医之职,而我要见他,也确是有要紧的事。”

雍容听武婉仪缓缓说着,心中犹豫,崔子衿才下了决心斩断情丝,武婉仪却又要相见,更说之前的决绝是有隐衷,这让她不由地迟疑起来。

武婉仪见她犹疑,一笑道:“我只烦国师将话带与他,至于来与不来,由他定夺吧。”

雍容默然点头,想着,武婉仪真是崔子衿的劫啊。

近来崔子衿忙碌东宫事务,雍容得闲了他又不得闲,直至几日后,雍容才将武婉仪来找她一事说给崔子衿。崔子衿听了只是沉吟着,雍容看着他沉吟的样子,只叹息他在权政角逐之中,能隐忍、坚决,可是偏偏对这段禁忌的感情优柔寡断。

崔子衿似看懂了雍容的心思,淡然一笑,道:“我知你也不想我再陷入这无望之恋,只是,就再这一次吧,她要见我,那必是有万分不得已的因由。”

“她是后宫嫔妃,怀着皇帝的血脉,你因她一句话,就不顾纲常,不顾生死了吗?”雍容叹道:“子衿,怎么就爱到了这个地步?”

“无关情爱,只是我亏欠她的。”崔子衿淡淡说着,涩涩地笑笑,“况且不顾纲常、生死也不止这一次了。”

雍容暗自摇首,心中叹着,这人真是爱痴了,只好问他:“你与武婉仪又要如何相见?加之她如今身子也很是不便。”

崔子衿略带歉意微笑向雍容道:“这怕还要劳烦你问她了,无论怎样依着她来。”

雍容叹了口气,应了下来,稍晚些时候又去了长庆殿。

武婉仪见是雍容,摒退了□,笑问她:“他意下如何?”

雍容只道:“还请娘娘明示何时何地相见。”

武婉仪似是早料到崔子衿的决定,她笑笑道:“后日是丽妃的生辰,那夜陛下定会留在新射殿。就在那夜戌时三刻……嗯……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

雍容深深看了一看武婉仪,微微皱眉,也不知他们暗中来往了多久。

转眼两日过去,这日李隆基理完朝政,支头看窗外彩霞漫天,天色映在他的脸上,崇光泛彩。雍容像他看着云霞一样看着他的侧脸,不同的是云霞是动的,而他是静的。在雍容眼里,他的静,多数是思虑或沉怒,他很少静得这么安详自得。在这个倦鸟飞还,炊烟四起的时候,在南熏殿里,她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知她在看着自己,只是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安宁,他便继续望着那天边余霞。

直到霞光渐敛,李隆基嘴角微微一勾,侧首看着雍容问:“看了这么久,可是有话要说?”

雍容不及收回痴痴的目光,怔怔地摇摇头,脸颊却染上了最后一丝霞光。

李隆基摇头笑笑,其实他本不必忙碌到现在,只是有她在吧,这么静静地呆着也美过听那些新编的歌舞。

雍容见他笑得得意,更是不好意思起来。

“今天晚膳就在这用吧。” 李隆基向高力士道说完,又笑向雍容道,“你陪着朕。”

雍容还未应允,高力士看看她,迟疑地回李隆基:“陛下,丽妃娘娘那儿,恐怕已经设好酒宴了。”

李隆基闻言恍然,雍容也才想起来,今夜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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