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李真远揽袖道:“名利于我等向道之人犹如浮云,师妹莫要忘了,你我入这朝堂,是为了什么。”

“我倒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雍容一笑,淡淡地道。

李真远正色沉声道:“顺应天命,将大唐导向该有的未来。”

“什么是天命?什么又是该有的未来?谁又有给了你我如此狂妄的权利?”雍容句句发问。

“师祖曾谶纬后世,那即是你我皆知的未来,正是因你我先知了未来,所以才有这先导之责。”李真远定定地说罢,定定地看着雍容。

“可如今已然不同。”雍容颦眉问道,“为何还要去按着那些谶纬预言行事?”

李真远面上轻轻一笑,道:“师妹以为真的不同了吗?”

雍容点了一下头,想着如今的情势与她所知的历史已相距甚远了。

李真远悠悠道:“就说今夏,真是绵长,可秋冬就当真不至?只怕到时凄风楚雨,一夜就将夏暑浇尽。四时更迭,兴盛衰亡,天理循环,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同。”

“那些大道理固然不可改,可……一生数十年仍在我手掌握。”雍容轻轻扬眉道。

李真远轻笑道:“不如你我静待成败。”

“成败转头空,太子与三皇子谁成谁败,都与我无关。” 雍容微微摇,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随后又迸发出一丝坚决,道,“更何况,往后的事,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看来师妹还是不信天命已定。”李真远淡淡道,“也罢,今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该来的总会来,贫道告辞了。”

“招呼不周,还望师兄莫怪,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师兄还是与子衿、常胜兄弟说吧。”雍容漠然道。

“这几年的长安生活真是让你变了不少。”李真远起身犹低低感叹了一句,“让我觉得恍若不识啊。”说着又细细看了看雍容。

雍容被他看得心虚起来,只道:“师兄慢走。”

送走了李真远,雍容独自思忖着:顺应天命?李真远所说的天命,李淳风预言的后世又与历史有何不同,自己倒真该了解一下师祖的传世著作,免得让李真远起疑。

正当雍容沉思之时,常胜探头探脑过来,笑嘻嘻地道:“雍容姐。”

“嗯?”雍容也从思索中醒过神来,微笑看看常胜,问,“什么事?”

常胜难得忸怩起来,嬉皮笑脸地道:“你说成亲后给程将军求情来着,这也好些天过去了……”说着常胜扰扰头,又自个儿扯脸笑笑。

雍容听了微微颔首,给程非墨求情,李隆基肯不肯先不说,就连自己心中还尚有余悸。

常胜见雍容似有迟疑,又诺诺地道:“其实这也不是将军的意思,是我自个儿的主意,我不愿见将军蒙冤。”

雍容笑着拍拍常胜道:“我知道,我会向陛下说的。”

常胜正欲欢笑,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淡然道:“你说了也无用,反倒更添祸事。”二人胜循声看去,却是崔子衿正缓步而来。

雍容见是崔子衿回来,冲他笑笑,常胜则噤声立在一旁,崔子衿继而又道:“陛下即便饶恕了程将军,也是派个闲差,依程将军的性格,是更愿意守着灵州的。”他与程非墨虽只相处数月,却也彼此深知对方心性。

“可将军受这不白之冤,我……心中愤愤。”常胜犹道。

“这世上让人愤愤的事还少?当下要做的是如何解这纷繁的局势,不是为了解心中义气而胡来。”崔子衿慨然而道,“况且,程将军现今在边关,正是三皇子在军中的势力,将军派你回京,不正是为了双方联络吗,你却在这里自作主张起来。”

常胜听了皱皱眉,沉默不语,怎么自己为将军鸣冤反成了错,可听崔公子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是自己错了,可是为何错自己又想不出个究竟来。

雍容见常胜愣在那里半晌,只道:“好了,常胜,总有天会还将军一个公道的。”

常胜默然点点头,便独自走开了。

崔子衿低叹向雍容道:“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雍容皱眉一笑,转而道:“过不久公主将满百日,宫中宴请,你可去?”

崔子衿自然知道这公主是武婉仪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女儿,他微微闭目摇首道:“我去作甚。”

“那给她拟几个名字吧,说不定就用了。”雍容淡淡道,涩涩一笑。

崔子衿未作回答,但雍容知道,他一定会为自己的女儿斟酌出一个好名字。

转眼便是公主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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